秦溯在旁边坐下,“我从未如此想过。”
“那便是了,我想你自己心中应该也是有数的,所有的路我都可以给你铺好,但是怎么走,还是要看你自己。”
秦邈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神出现短暂的停滞空洞,“身居高位,看得不仅仅是能力,是势力,是运气,或者说兵权,更重要的是你能否让人信服,如何让人信服。”
秦溯认真听着,没有了刚才的嬉笑玩闹之色。
“你在战场上天生便有这种能力,天生的将帅之才,但是还远远不够,你要无时无刻都保持这种能力,让所有人,都能够信服你,死心塌地愿意追随你,为你所用。”
秦邈语气极淡,若不是秦溯耳力极佳,怕是压根听不清楚。
但是这极轻的一个个字,落在秦溯的耳朵里,却沉重无比,“我该如何去做?”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你自己,做你自己,做好你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遵循内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秦邈向后靠去,整个人陷在软塌中,好似半死不活一般。
秦溯深吸一口气,她虽然听不明白秦邈所说,但是却牢牢记下。
“你打算在这里睡下了吗?”
思量一会,秦溯看着榻上的秦邈,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眼睛都闭上了,让秦溯怀疑刚才他是不是在说梦话。
“我以为关于演阵图你还有什么问我。”
秦邈实在喜欢秦溯殿里的这方软塌,可惜不能搬走。
“我问了你会说吗?”秦溯压根没有这个打算。
“不会。”
秦邈诚实地回答。
秦溯一翻白眼,果然如此,也没再问,拿着演阵图自己推演起来。
半晌,秦溯啪地一声,把演阵图拍在了桌子上,榻上睡过去的秦邈一个激灵给吓醒了。
“你故意的?”
“我现在才发现不对,”秦溯站起身来,看着秦邈,“你明明只是帮我们逃了个课,为什么我们要答应你这么多难题?
就算破罐子破摔闹到父皇和晋国公那里去,顶多晋少云挨顿揍啊,我们大可不必如此拼命。”
“真是后知后觉,”秦邈伸了个懒腰,“其实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丞相府的未知,沈奕从未犯过错,亦从未受过罚,所以你们就基于想象,无限放大了这次沈奕跟你们犯错的后果。”
“其实自己想想,就沈奕那身子骨,沈丞相怕是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你们不过当局者迷,我稍加引导,此事便成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这些条件你们本就感兴趣,所以一定会答应。”
秦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窝了回去。
“姑且算你早知我们会答应,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犯错的?
你这通缉令,演阵图,怎么看都像是蓄谋已久,难不成连我们受罚会捅篓子也在你算计之中?”
秦溯不信,就算秦邈会算命,也不可能算得这么准。
“虽然设计让你们捅篓子也很简单,但是我保证,这次我没动手脚,只是我一向喜欢提前做准备,这样才好把握随时可能到来的时机。”
秦邈略显嚣张地一笑,“说白了,算你们倒霉,自己撞我手里来了,白白送我机会。”
不得不说,秦邈的这个笑容让秦溯有点想揍他。
“那你说,你到底还算计了多少人?为多少人做了准备。”
秦溯不太喜欢这种被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哪怕是秦邈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更在下午吧,今天早上有点事耽搁了,以后会保持日六的,虎摸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