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盛京楼出来,现在再回去也有些奇怪了,三人干脆去了旁边的茶楼。
“若是二位可救家母,在下愿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茶楼包厢中,卫子康直接给秦溯和沈奕二人跪下,言辞恳切,神情悲戚,看来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沈奕心软,刚要去扶,却被秦溯拦住,“卫公子不必行此大礼,先起来说话。”
秦溯等卫子康站起来,才开口道,“只是我尚有一事好奇,卫公子可认识今年会元?听说是与卫公子同名同姓之人。”
卫子康明显脸色僵硬了一瞬,迟疑地点点头,“略有耳闻。”
“此事当真是巧。”秦溯不再多问,“可否请问,令尊所患何疾?”
秦溯不再追问,似乎让卫子康松了口气,“家父早逝,家母前些年间,为拉扯我与幼弟二人,昼夜做工,白日里去做些重活,夜里又为人缝补浆洗衣裳,身体操劳过度,前年大雪,累倒再路旁,一时寒气入体,病如山倒,便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且不良于行,只能缠绵病榻,请遍医师,皆是于事无补……”
卫子康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抹眼泪,到伤心处,倒也顾不上面子里子了。
秦溯皱眉听着,这种情况在前世,自己见过不少,大雍表面上看上去富足安乐,但是总还是有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更不用说这些年大雍其实一直都是在走下坡路,百姓便是首当其冲,日子越来越难过起来。
秦溯看了一眼沈奕,沈奕已是眼底微红,她心肠更软,更听不得这些。
看来之前所想的法子需要改改,秦溯有了新的打算,先于沈奕开口。
“也罢,此事既然被我等知道了,定然不能袖手旁观,稍后我且派人去你府上,先治病要紧。”
秦溯敛下眼眸,宫里奢靡无度,勾心斗角,围着那一个皇位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而皇宫外,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平民百姓,衣食无着,这种情况,该改改了。
“跪谢小姐大恩!”
没想到秦溯等人并未提要求,便同意给自己母亲治病,卫子康再次跪下,以谢大恩。
“快些起来吧,”沈奕就看不得这种场面,侧身拿帕子轻拭眼角。
秦溯左右看看两人,“卫子康,你可知我二人是何人?”
卫子康稍稍犹豫,看着秦溯,“沈小姐是丞相府嫡小姐,此事在下知晓,至于您,在下不敢妄加猜测。”
“那就是猜到了?”秦溯点点头,“卫子康,本宫问你,若是为了你母亲,本宫若让你做些丧尽天良,不忠不仁不义之事,你可愿意?”
秦溯的自称,算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卫子康心中一惊,“草民见过长公主殿下!”
“回答本宫的问题。”
秦溯只喝着茶,语气淡然。
一边是生母,一边是大逆不道,卫子康不敢乱说,额头沁出汗来。
“如此紧张作甚?只说愿不愿便是。”
秦溯丝毫没揭过这个话题的意思,沈奕都有些看不下去,轻轻拉了拉秦溯的袖子,却只被秦溯握住了手,只能作罢。
“草民……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卫子康说完,头磕在地上,半晌没了动静。
秦溯心中的石头,当得一下落了地,种种猜测总算是有了结果。
“先治病救人要紧。”
秦溯没再说什么,让门外候着的丞相府家丁拿着自己的信物去兵营中找绿烟,安排卫子康母子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