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生育之责的人,就是要遭受歧视吗?思及此,太平不禁对这位与李寻欢同绰号的探花郎好奇起来,定睛细细看去,却顿时心中难得一声惊赞!
这探花郎,长得却是一副让人惊艳的好相貌,一对天眉,剑眉星目,修长的身形,黑发只简单的用发带束起,一袭素色的束腰黑衣,点滴脂粉俱无,被人如此当众取笑,他却神色也未曾动一下,不多看旁人一眼,气质冷峻,比起那杜撰的小李飞刀,丝毫也不逊色,尤其是出现在这样的时空,更是难得可贵。左脸一道半指来长的浅色伤疤,在太平看来是更添几分男儿风采(男尊女卑社会的),不过就此方审美,恐怕是破相了,太平转眼去看少安,果然脸上是一副可惜之色。
“子归兄,你怎么也进这浩然楼里来了,这匾上浩然楼三个字可认得?”
“这浩然楼往来皆鸿儒,子归兄,可会诗词?不如也添上一首如何?”
楼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任意高扬男儿闺名,已经是很下作很过分的侮辱之举了,想来这群也不是普通学子,恐怕是世族小姐们,所以才不忌讳路子归六品官职。
“诗词嘛,戏耍游戏之物尔,会不会有什么希罕的,怎么就来不得这浩然楼?”
众人正笑得欢畅,突然有人慢条斯理答话,声音虽不大,却是满场都听得真切。众小姐大怒:“谁?谁敢说此亵圣人之语?!”
“亵了哪家圣人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自二楼翩翩走下来一位青衣书生,手摇华丽的羽毛扇,龙眉凤目,神态慵懒带三分戏谑,说不出的尊贵脱俗,一身风华,竟让满场看呆了去。
原本欲翻脸的众小姐见下来这么个人物,也是一愣,神态不由自主的放轻缓上许多。
“你说诗词不过戏耍之物,怎么不是亵渎了圣人?”
书生笑:“哪家圣人说了诗词不是戏耍之物,说不得?”
众人一呆,继而,有人不服气道:“你既说诗词不过是戏耍玩物,不妨也玩物戏耍来看看,光逞口舌之利,非正道也。”
堂堂女儿家,这么多人,当初欺辱一个男子,竟还有脸说正道?亏得还是读书人呢!尚在二楼的少安漱玉晴和都是一脸的不屑。
“我倒是不在乎你们的什么正道的。”书生莞尔,“也罢,咏梅是吧,玩玩也就是了。”
素手收扇,也不放下,握在手里,二指牵袖,左手提了笔,就着一旁书案上的现成的白纸,一挥而就: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人喃喃念来,满堂惊籁,却见青衣书生并不搭理众人,只走到一脸冷漠万事与他无关只埋头吃饭的路子归面前,嫣然一笑,道:“那不过是写给他们看看,消遣之物而已,我另写了别的送你,可好?”
路子归抬眼,没有表情,太平也不介意,只将笔换了右手,少安不知何时也下了楼来,抽出一张刚买的素色纸笺给她铺上,太平挥毫,一反刚才飘逸淡漠的行书,竟是一笔曲玉断金铁划银钩,还是梅:
千霜万雪。受尽寒磨折。赖是生来瘦硬,浑不怕、角吹彻。清绝。影也别。知心惟有月。原没春风情性,如何共、海棠说
笔尽抬眸笑笑,低头竟又在旁补上一首诗:
蜀锦征袍手制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世间不少奇女子,谁肯沙场万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