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怡大人全身盔甲,看着座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下属冷冷道:“该干吗干吗去,咱们的事就是卫护京城皇宫安全,瞪大了眼睛都,看看到底谁敢在京城在皇宫浑水摸鱼!咱们只接皇令,除了陛下谁敢对禁卫军指手画脚谁说是造反!尽可来试试我禁卫军的刀利不利!都给我滚!”
往奉阳城的官道上,一小队人正在拼命打马狂奔。
换马途中,秦川递给太平水袋,有些不忍道:“小姐,喝口水,景帝陛下那边没这么急吧,姬家宗室暂时不会敢对他怎么样的,您这都连跑了两天了。”
太平苦笑,她哪里是怕姬家宗室会对姬嫄怎么样,姬嫄敢以男子之身为帝二十多年,如果连这点儿事发后自保的本事都没有那他也不是姬嫄了。那人现在是在跟她赌命,自囚太庙,不吃不喝,这都两天了,再晚几天,自己去就只能赶上收尸。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对两位亲王动手前人也已经动身了,不然,从燕京到奉阳,几千里路,长翅膀飞七天都赶不到!
“走!”仰头喝下几口,丢下水袋,飞身跳上新马,秦川等人慌忙上马跟上,一行十几人再度绝尘而去。
太庙外,百官跪了一地,景帝在里面已经三天了,什么都不说了,现在为情况哪里是向景帝问罪的时候!
老中台大人急得老泪纵横:“陛下呀,您先出来吃点东西呀!”
天下大乱,国事一日数变,人心不稳,西妨边防蠢蠢欲动,民国太后元帅君霐带十万铁骑出了燕京直往奉阳而来,各地官员惶惶不安,眼看着大姚百年江山摇摇欲坠,宗室各府各自忙着动自己的心思,群龙无首,三军待决,您起码先出来把大事都处理了再呀!
平心而论,虽然先有西妨自立,后有燕去反叛,但众人对这位陛下没有一点儿不满,二十年政绩天下有目共睹,除了性别不对,大姚近几代皇帝,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
宗室一堆,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太庙非姬家女儿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宗室能进去,可只要不是拿定了主意进去弑君,也没人敢擅闯,笑话,姬嫄该不该诛一回事,由谁去诛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去当出头鸟,能不能得逞不说,得罪了这一大批依旧对姬嫄抱有好感的文武大臣,自己还怎么上位?谁也不想便宜了别人
安乐帝卿在淑贵君怀里哭着叫母皇,一顺帝(景帝曾祖母)宫侍所出公主鲁王府小世女(景帝表姨的女儿,表表妹?)听得心烦,伸手来抓,已经恢复了死卫装扮的淑贵君连忙护住,喝道:“安敢对帝卿无礼!”
鲁王府小世女倨傲不屑道:“还不知是哪来的小杂种呢,敢冒认我皇室帝卿!”
淑贵君从安乐帝卿颈上金项圈摘下一块玉牌,厉色道:“帝卿乃我主所出,民帝陛下亲子,尔敢胡言!”
众人俱惊,康靖王妃接过玉牌来看,只见玉牌一面雕着荆棘血鸟,另一面去刻着“吾儿留香,永康宁乐”两列八个字,康靖王妃匪夷所思地看着小留香,点头道:“确实是太平亲笔所书。”
这时大家也都想起关于景帝跟君太平的断袖传言来了,只觉得脑袋暗暗沉,哪怕现在皇城下面开始火山喷发都没有人会觉得惊奇了。
“乱臣贼子……”鲁王府小世女不甘心地嘀咕着,但声音太小了,而且脸色早变得煞白。两亲王府满门贵女可还没来得及下葬呢,她能不能抢到讨伐乱臣贼子的资格先不说,那个乱臣贼子要取她性命可不要什么力。
众人看着安乐帝卿的表情都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意味,撇开了君太平逆臣的身份不说,这个小皇子如果是公主,倒是现在血统最尊最名正言顺之人,都是帝卿,也是传嗣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