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二爷惊问:“瑶玉又怎的了?”
柯老夫人却道病了,其他一字不肯多说。
柯二爷只得追问杨秀雅:“大侄女儿倒底何时能好?”
杨秀雅言道:“如要复原半年不止。”
柯二爷更加惊诧:“什么病这般厉害,没请那位李老太医瞧瞧呢?”
杨秀雅却是闭口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柯二爷直皱眉,转头看着柯三爷夫妻,以示征询。
自柯老夫人那日发癔病,柯三爷方氏如今不敢稍加辞色,生恐一个不好惹发旧疾。也怕柯老夫人借机发作,说自己不孝。夫妻双双哪敢龇牙,只好苦笑摇头。
柯二爷言道:“这可如何是好,父亲大人已经定好三日后黄道吉日,祭祖宴客,亲戚间已经广发请柬,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沉默的柯家为忽然言道:“瑶玉之病并不会致命有无需用药,回家休养就是,很是不比呆在这里。祖母还是以弟弟学业为重,早些起身吧。免得耽搁了弟弟明年会试。”
柯老夫人岂肯让家乡人瞧见瑶玉鬼样子,只想等瑶玉复原再回去,免得丑闻传扬出去,嘴巴张了张,半晌言道:“要不这样,你们兄弟先回去,左不过还要回来上学呢,我们在这儿一边养病,一边等候,等春节你们学里放年假,瑶玉大约也好利索,正好大家一起返乡过年。”
柯二爷闻言沉思片刻,叹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笺,双手递给柯老夫人:“既如此,父亲大人亲笔在此,请母亲大人细细观看。”
柯老夫人接信在手,眼睛眯一眯,一声咳嗽:“什么事情这么慎重?不能口说,却要这般神神叨叨?”
柯二爷低头言道:“儿子并不知晓信笺内容,父亲大人临别告知孩儿,倘母亲大人一同返乡,这信件就秘而不宣,倘若不一起返乡,就将此信交给母亲大人。其他并无甚话交待。”
却说柯老夫人满心狐疑,眼皮直跳,直觉不祥,还是展开信笺,片刻之后双手竟然抖索起来,随即将信件揉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上,跳起脚来狠踩几脚:“呸,老不死,不正经,你想采花蜜,且等我骨头烂了再说!为儿、才儿、秀雅,收东西,我们即刻返乡,我三天不在,石头瓦块都成了精了,做死的东西!”
却说瑶草立足柯老夫人身侧,虽然柯老夫人收得快,无奈瑶草心智成熟,已然一目十行,早将信笺看得真真切切:
贤妻见字如唔:
自贤妻离家三月有余,老身犹如失群孤雁,长日无聊猫狗为伴,夤夜难寐伴孤灯独栖。
几次信笺寄语,奈贤置之不理。思之再三,终于省悟,贤妻为儿女家族兴旺之计,奔波劳累,老夫实不该阻扰。
然老夫年逾六十,虽不思夫妻之情,却须作伴之人,长夜孤眠无人话语,实在难挨。
今寄信笺,敬告贤妻,吾意秋菊,以为姨娘,了度残年。贤妻不允,即日归来,贤妻不归,各自周全。
某月某日某时……………
寄信人某某某……………
瑶草瞧完,嘴角依然微微翘起,心里竖起大拇指,祖父英明!忽而心头一动,抬头寻找二伯父,柯二爷瞧着侄女儿看自己,嘴角噙起一丝淡笑,几不可见处,确实实在在眨巴一下左眼,随即戏虞一笑。
瑶草笑对二叔做个口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