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桐心里一盘算,的确是很可疑,奥鲁克费那么大代价就只为占领个北地么,占领了又如何,天穹能让他好过了吗,莫非还想着进军中土称霸么。她又想起许如清说的那股秘密势力,心中一沉,先有锦生的银子养着,再有罗刹国的火器,这可不是单凭一个人便能掌控的,这场阴谋不知已经谋划多久,朝中极有可能有他们的人在,可是她在宫里暗查了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十分清晰的线索。
“他们是否有声东击西的打算呢,或者他们的目的是整个东北,再透过东北往中原渗透,奥鲁克绕这么大圈子,也许是为了报仇的,若是能把姐夫的势力牵制住,那相对薄弱的东北地区便更好攻占了,所以,你该分派人马去守住东北才是!”
冉于飞点点头,他心里早有打算,被令桐这样一分析,思路便更清楚了。但令桐要做的不止于此,她觉察到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她是否应该趁此时做些事呢。
她心里盘算了许久才对他开口,“我认为有必要将当年褚家的案子调出来查个清楚。”
冉于飞一愣,狐疑的看着她,“褚家?褚天?你怎么想起他的案子了?”
令桐尽量自然道:“之所以想起褚家,皆是因为锦生,你可还记得之前如清去北地,我与你说过锦生的事吗,我怀疑现在的锦生已然被人控制了,而且极有可能与潜藏在罗刹国的秘密势力有关。而追究锦生的根本,可不就是褚家么,当年他们家的案子十分蹊跷,说不得也是一并算计在内的,我之前也看过那个案子的卷宗,可是被人抹得很干净,表面上根本没有可疑点。”
冉于飞一听也来了兴致,“那个锦生真有那么大能耐么,我记得那个褚天也算是个义商,怎么会选择从他下手呢,再者现在就算查,你可有线索么?”
令桐沉吟,“当年褚家的事一出来,许多大家族都是栽过跟头的,包括我们家还有侯府,都赔进不少银子,但这事明显是有先皇默许的,所以好多家族也都选择吃下这哑巴亏。你也知晓那会国库空虚,先皇呢,咳咳……总之便是不了了之,我跟我们家乔哥还有如清也多方了解过,这件事的背后还真有故事。”
冉于飞自己寻了把座椅搬到她跟前,认真与她讨论起来,“照你这么说,是褚家的银子惹了朝廷的红眼,这才被寻了错处抄了家,难怪当初徽州帮闹的厉害。而且这表面抄出来的家产尽数入了国库,而诸如票号粮铺这样的潜在资源却被有心人收购了,赚取的银子便用来养兵意图谋反,是这样吗?”
令桐点点头,“基本是这个思路,但是原本的褚家却不是表面这样简单。据我了解,褚老板这个人极有眼见抱负,他早年无意中搭救过一名海外落难客,并通过他了解到许多各地的文化与经济,他毕生的梦想便是有朝一日能与海外互通有无,或者便是因为这个才被寻了错处,又或者他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导致全家被灭口。”
令桐说到这,手掌不自觉紧握,她稍作停顿又继续道:“而与他家来往紧密的,也是后来褚家表面上的接手者周家,与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说是同谋也不为过,很可能是被背后的人利用来各取所需。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家上了这条贼船,现在是想脱身脱不得,所以我认为,还是要从周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