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来一两个也就罢了,问题的关键在于,之前许老五的为人实在过于窝囊,过于奇葩,明里暗里排挤他的不是一两人,单位是论巷子算的,经常一得罪就是一整条巷子。
今儿他不出面,往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要是他真的出现,才是让旁人尴尬呢。
时砚这份心思怕是除了他自己无人能体会了,何大呼哧带喘的站在他跟前儿,激动的口沫横飞,恨不得直接扛起人就往城内跑。
“老大哎,今儿是什么大喜的日子,您还有心情和大和尚扯闲篇儿呢?!真是做梦都没敢想我何大还能有一读书人兄弟!
咱们兄弟刚开始听说县试案首是您的当口,都以为衙门搞错了,特意找相熟的人打听了一圈儿,才敢确定这个事实!
这不兄弟们立马就上家里贺喜去啦!结果在巷子口遇到刘二伯,他老人家说您今儿上山来了,又受他之托,特意接您回家呢!”
何大是镖局的人,也是之前经常和许老五在一起混的地痞之一,这会儿是真心为时砚感到高兴,恨不能现在就告诉周围所有人,他兄弟出息了!是个读书人了!
人心情一好,便觉得这回家的路都轻快了许多,往日里早就看腻歪的风景,今儿瞧在眼里,也有了别样的美感。
马车上,何大亲昵的抱着小宝,咧着一嘴大白牙,兴奋的嘱咐时砚:“往后老大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这米粉铺子就不能亲自出面了吧?
我瞧旁人家读书的老爷们穿着青布长衫,迈着八字步,手持素面折扇,整日里背着手在街上溜达,谁见了都要高看两眼。
闲来没事就读读书,举办个诗会,邀请三五好友一起喝喝茶也就是了。
米粉铺子的事儿,该找个人来帮您应对!童生老爷亲自下厨,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享受您亲自招待的!”
何大这番话虽然幼稚,但还真是提醒时砚了,他可没想把自个儿一辈子绑在灶台上不得动弹,所以培养接班人的事情迫在眉睫。
可这接班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找,最起码天赋和人品各方面都要看得过去,这要求可一点儿都不低。
何大本来想说:“咱们镖局有的是人,看不上镖局的孩子,兄弟们家里孩子多的是,看上哪个老大你只管开口就是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呀!”
结果一听时砚那话,直接蔫了。
捏捏小宝的小手,嘿嘿一笑:“那兄弟们往后在外面跑,给您留意着,要是真遇上这样的苗子,就是偷也要给您把人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