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然看得起我们。”叶楚甚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嗤之以鼻的味道,可蓦嫣却偏偏听出了腹黑的味道:“不过,无事殷勤,绝非善意。皇上看得起的,恐怕是我们叶家如今树大招风的万贯家财!”
“大哥!?”叶蔚晴怔住了,似乎没有料到自家大哥会突然有如此腹黑的见解。“此话怎讲?”
叶楚甚失笑地摇摇头,起身往前踱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去:“晴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猜猜,为什么皇上偏偏要将那个女人赐婚于我?”
叶蔚晴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难道,就因为她父亲卫王与我们阿爹以前是死对头,所以,他希望我们收拾收拾那个女人?”
“倘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叶楚甚略略低头,嗓音醇厚,半褒半贬地揶揄了一下,惹来那暗器女不服气的一哼。“昭和郡主萧蓦嫣乃是卫王的独女,自幼被软禁于禁宫之中,十数年来,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模样,或者说,根本就没人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而五年之前,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卫王前往京师奔丧,却意外猝死,号令青州北疆三军的兵符至今下落不明。”叶楚甚顿了顿,突然将声音压低了些,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推测:“我猜,皇上这次赐婚,恐怕是想借她的名来陷害我们叶家,然后一石二鸟,将财富与兵权一并据为己有!”
“倘若果真如此,那我们不是很危险?!”叶蔚晴听完便有些着急了,连连跺脚。
“嗯!”叶楚甚点了下头,突然转过身,直直望向屏风这边:“如果一切真的如我所料,那么,那个女人恐怕更危险!”
蓦嫣突然打了个冷噤。
以叶楚甚那犀利的眼神,难道会没看出自己是装晕的么?
他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与叶蔚晴讨论这些阴谋阳谋,究竟有何谋算?
蓦嫣正在暗自揣测着叶楚甚这狐狸的险恶用心,他与叶蔚晴却突然停止了交谈。蓦嫣定睛一看,发现那温柔的“二娘”又进来了。
她带了衣裳与蓦嫣换上,依旧是那么轻手轻脚的。等到她弄妥了一切出去时,蓦嫣见着她向叶楚甚打着手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二娘”竟是个哑巴。
可惜,蓦嫣对手语完全没有研究,不知道那些动作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只知道叶楚甚和叶蔚晴见了以后都不再说话了。
随后,叶蔚晴便跟着“二娘”一起出去了。
眼见着叶楚甚朝着屏风的方向过来了,蓦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继续伪装昏迷不醒。
叶楚甚走到床边,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装晕的蓦嫣,让她装晕也装得略有几分不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嫣感觉叶楚甚将手徐徐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也不知是不是有进行不良剧情的打算。她屏住呼吸,想要控制住自己即将紊乱的心跳,谁知,叶楚甚却突然用力地往下一按,蓦嫣只觉得胸口那翻涌了许久的血气快速上涌,一个没忍住,起身张嘴便吐了一大口血!
“你终于醒了。”叶楚甚瞥了蓦嫣一眼,那表情似笑非笑,言语中有意无意地强调着“终于”二字,带着一种看透表象的嘲弄。
蓦嫣装做没听懂,很勉强地干笑了两声,用袖子拭去唇角残留的血,思索着怎么样找机会继续装晕。
“你怎么会中了‘一吻绝魂’?”他手里把玩着那块玉玦,居高临下地打量蓦嫣,在她打算再次装晕之前,突然问了个让她立马放弃装晕一途的问题。
“一吻绝魂?”蓦嫣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挑出四个字的重点,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如此香艳的名号,难道是春药?不过,根绝她的后妈直觉,春药不是向来和“下”这个动作搭配的么,与“中”这个动词搭配的,唯有——
她隐隐明白了大半,小心翼翼地问出口,衷心希望他否认。
“是毒么?”
“对。”他点点头,刻意补充道:“来自南蛮的奇毒,无药可解。”
蓦嫣顿时傻了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头,心底不断狂喊着发泄郁闷,可表面上仍旧维持是一副半痴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