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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别再开玩笑了。”小美男的背影瞬间显得有些僵硬,他瞪着向软衾,紧绷着下颚,深幽黑眸很缓慢、很缓慢的眯起。“丢人现眼了这么久,您还没有玩够么?”虽然应该是正处于变声期,却没有一般少年粗犷的公鸭嗓门,脆生生的童音和磁性低回男声相互融合,实在是美妙得如同天籁。

“莲生,我这么多徒弟里头,就属你最古板,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向软衾瘪瘪嘴,像个小姑娘似的埋怨了一声,然后,便在那贵妃椅上正襟危坐,板起脸孔,终于摆出为人师父的威严架子了:“咳咳,你以为,为师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没事会拿你的归宿来开玩笑?”

灰衣小美男迅疾地挑起浓眉,眸子里明显烧着熊熊火焰,散发出灼热的光亮,在微微上挑的的眼里,散射出凌厉的寒意,像是怒极。可是,下一秒,他却又低眉敛目,微微躬身,朝着向软衾作了个揖。

“莲生谨遵师命。”

尔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眼光中,他不急不缓地当众脱下那身灰色道袍,露出里头被单薄的白色中衣包裹着的瘦削身体,神色自若地走到蓦嫣的面前,低垂着头,用那天籁一般的声音叫道。

“主人!”

众人呆了。

蓦嫣囧了。

向晚枫的脸,铁青了。

萧胤的笑脸,终于僵了。

对症下药

蓦嫣被向软衾拉着,热络地问长问短,直到吃晚膳的时候,才有机会听叶楚甚这个称职说书先生继续揭示那真相的八卦。

原来,向软衾是向晚枫嫡亲的姑姑,少时便豪放不羁,性子磊落,全然不似一个女子。自从向晚枫的父母去世之后,她一边打理着墨兰坞,一边含辛茹苦带大了向晚枫。

就是这么一个傲气不可一世的女子,偏偏倾心于自家的总管向关,可是这向关却谨守本分,坚持认为主仆身份有别,怎么也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于是,一怒之下,向软衾便束发离家,做了道姑,在这九嶷山上建了个道观,十几年来,宁肯四方流浪,风餐露宿,怎么也不愿意再回墨兰坞去。

而那些灰衣的小道士,有的是她近年来四方游历时捡回来的流浪儿,有的则是生下来便病重不治惨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一被她收为徒弟,细心传授医术,并不是世人口中所谓的男宠。

听到这里,蓦嫣有些恼怒了,语气不太好地质问叶楚甚:“之前,是谁告诉我她喜好娈童,强掳少年,还研习什么房中术来着?”

“我说得很清楚,那些都是听说的。”叶楚甚只是笑,眼角微微上挑,陪着脸上那贼兮兮的表情,越发的像一只狐狸:“听说听说,自然都是道听途说,既然是道听途说,当然做不得准。”

蓦嫣气结,恨不得用筷子狠狠戳他那自命不凡的小脸,然而,明知他身手不凡,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气闷地低下头猛扒着饭。

吃过了晚膳,才饮了半盏茶,被向软衾送做结义大礼的小美男莲生便来了,一言不发地推着蓦嫣所坐的轮椅便往外走。

神仙洞府的布局和墨兰坞很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没有墨兰坞那品种繁多四处摆放的兰花。

莲生将蓦嫣推到一个明亮宽敞类似于浴室的房间,房间的地板上凿了一些用于排水的小洞,上头摆放着装满了暗红色汤药的大浴桶,一边还摆放着若干药材和几个小巧的炭炉。那几个炭炉上的小锅里,正在咕咚咕咚的熬煮着各种各样的药材。

莲生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蓦嫣,似乎是在以眼神示意她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

蓦嫣有点尴尬地从轮椅上站起身来,很勉强地往前挪动,好不容易挪到了浴桶前,刚准备脱掉衣裙,却发现莲生还在盯着她看。

在一个小正太面前宽衣解带,这,似乎不太妥当吧?

她故作严肃地轻咳了几声,提醒道:“莲生,我实在不习惯洗澡的时候,那个——”话说到后半句,她有点语塞了,想了想,便用了最婉转的说辞:“我不习惯有旁人在场,你能不能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