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笑说:“章记钱庄自然有。”
“烦衣交给钱庄管事,什么话也不必多说。”
幽蓝答应一声接过了信去,把一个小小的白瓷碗递过来:“这是滋补的药,公子中的夜芒香是无药可解的,不过十天之内药效会自行慢慢退去。”
我答应一声,接过药来闻闻汤里的气息,慢慢喝了一口。
倒不是太苦,似酸非酸,似甜非甜的,有些补品的味道总是不那么好。
清早我推门出来,庭院里晨雾未散,春鸟早啼,是个十分安静的大院子。信步走过回廊,迎面一人走来,神清气爽,眉飞眼展的,居然十分好心情的招呼了我一声:“宁公子,夜来睡得可好?”
我点个头:“文长老起的倒早。”
他嗯了一声,春风满面的走了。
这人怎么回事。
我原地呆了一呆,忽然心里叫糟。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他那副滋润得意,肯定是……
看准他是从一间厢房推门出来的,大步走过去便把门推了开来。
果然不出所料……
一屋子里情欲的残味,帘幕低垂,银钩空坠,帐子里隐隐伏着一人,一动也不动。
我犹豫了一下,过去撩起帐子。庄天虹伏在榻上,头发散在枕上,褥上,睡得很沉,眉宇间全是疲惫和……
文苍别个混蛋!
居然……
心里说不来有多窝火。我的信已经递了出去,想必今天日落之前必有响应。本来觉得一切都没什么要紧,可是想不到文苍别竟然……
庄天虹在昏睡中始终皱着眉头,我坐在床边,心头觉得满当当全是烦恼,又觉得空落落的很是寂寞。
他和明宇长得实在是很象。
神韵也有五分相似了。
所以看到文苍别竟然这么对待他,心情上好象竟然觉得是明宇受了伤害一般,心里像是打翻五味罐,什么滋味都有,乱成了一窝粥。
明宇……现在也知道我和庄天虹被挟持了吧?
不知道他对我还会不会……有一丝的担忧呢?
龙成天……又会怎么应对我失踪的事情?
庄天虹幽幽醒转,睁眼看到我皱着眉头,倦倦一笑:“你来了?”
虽然和他还是陌生人,心里却觉得说不出的熟悉:“你身上怎么样?”
他重又闭上眼,声音很低:“我没什么……他也不算是强迫我。”
也不算是,那就还是的了?
“你为什么……对他诸般忍让?我虽然对你们当年的事情不太清楚,可你受的伤害却远大于他,他又凭什么向你索讨旧债?”
庄天虹睁开眼来,清亮的眼睛有些晦暗:“他也是受了很重的伤……和我不一样,他的伤……眼睛看不到……”
“可你的伤眼睛就能看到,难道他不长脑子不辨是非?”
庄天虹嘴角微微一弯:“小竟……呵,明宇跟我提起你时总是这么称呼你,所以我也就跟着喊……”
“你别说话了。要喝水么?”我从桌上端来茶水,幸好是温热的。
他点一下头,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水。他神情并没有特别不自在,但是锦被向下滑时露出光裸的肩膀手臂,他还是有些难堪。
我放回杯子,在屋里看了看,竟然没看到他的衣衫。
文苍别这大变态!
忽然窗格轻轻一响,接着是三长两短几下清脆的敲击。
我心中一喜,低声道:“我在屋里呢。”
窗扇哗一声便被推开,两条人影闪身跳了进来,一起拜倒:“属下来迟,请千岁恕罪。”
我长话短说:“你叫何名?隶属何部?我们的人到了多少?”
“属下贱名吴勇,先行赶到保护千岁,杨统领已经得到消息,人手正在调集。”他重重叩首:“属下护卫不周,请千岁重重降罪。”
切,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