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敖生外貌虽秀却心性极刚,现下这纯然的惊恐和荏弱的意态庄简从不曾见过。那双凤眼里一片水光潋艳,蒙蒙地晕开,半开的口唇徐徐地喘着,气息微喘着贴紧了庄简的脸上,根本就不需催情迷心之药,就勾得他心神摇曳,一阵心旌摇荡。色字迷途,命都甘愿不要,也要搂抱着他与他魂游仙境,同赴巫山。
庄简此时此刻,虽身体痛极心却是更为饥渴。他与他认识多年,却没有一次能随了心愿,了却情愫。此时天降了理由合适的机缘,他终究涨了色,摩挲着一疑从那两片嘴唇直到了脖颈处处吻遍了过去。
罗敖生被他按得晕晕乎乎不知南北,迷蒙中只觉得两片温软的东西在嘴唇上,面颊,脖颈处死磨。他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庄简这是借着秘药趁机再行那逼奸之实。他一怒之下伸手就要打,却是怎样也没有力气再抬起手了。想要偏头躲过,却又扺不过庄简唇舌的力气。罗敖生又羞又怒,一口气上不来,险险又昏死过去。
这厢庄简狂乱地吻着罗敖生,手下倒是未停,他全身都要爆裂了一样的难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他的身体解了自己的饥渴。眼下罗敖生倾泻于地。这个满天下莫不为之倾身折腰的一国丞相,面似朝霞在他的身下微微喘息着,退让着辗转着。一时间庄简都不知道是真的药力,还是酒劲,还是胸中对他的始终的一丝眷恋,一丝倾慕占了上风,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跟他合而为一。
他全身如火,不愿等待。腾出手捉了他的腰带,敞了他的衣襟,又褪了他的裤子,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至极,非偷香窃玉的老手所不能为之。那细腻光裸的肢体虽然在暗中不甚清晰,可映着昏黄不明的室外微光便如月夜下的湖波,自有一股朦胧幽微的魅惑。庄简深吸了下罗敖生颈的幽幽暖香,一阵迷醉,湿濡的唇舌顺着红红的勒痕渐渐向下滑去。
庄简此人虽好色,可是行事也颇为真小人。他对于罗敖生眷恋已久,罗敖生君子方正,与这般情事实绝不眷恋,更莫说耽误其中。在为他所救,三年来两人终能报手以对,满天下都知道二人有情。却始终与他以礼相待,没有任何非分之处。
虽然庄简数次与他谈笑调情至情酣之处,最多处也只是拉拉手亲吻他的面颊。始终也未有踏过了那道门坎。庄简心中日日都再想要做一回,但是罗敖生始终面嫩。庄简被他打得怕了,更不敢用强。所以两人的关系,反倒没有任何的进展。
今日一场意外,却是有了一亲芳泽,身心交融的机会。借了这个因头,反正也没人追究他到底有没有吞下了催情药物,那也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现在事到临头怕也无用,他也是无所顾忌,不借此机会狠捞一笔,风流嬮足,恐怕死也不甘心吧。
罗敖生所历情事是与女子,他为人方正,在房事上也是遵礼循规,几曾受过人这般高超晴色地挑逗?他本就因刚刚的磨折手足无力,加上这番情挑,更是四肢瘫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简在自己身上肆虐。救他性命的人是自己,深夜不放心前来探望的人也是自己,这下子被他按在地上强要了,羞愤之下连自尽的心都有了,可是为了这么一个畜牲,值得么!
真真生不能死不得,推不开拒不过。他怒叱一声:“庄简”声音却是软软的没有一丝力道,更似哀怨、嗔怪、暗哑,缠绵形态。
庄简用嘴唇堵住了罗敖生的嘴,颤抖着手半解了自己的衣衫,覆上身下那具温凉的身子。他已是被欲望催逼得高热惊人了,却是紧贴在罗敖生耳边不住的喘息着:“我跟你相识到今天,所得的只是两顿大板,而今换了你一度春风,还算公道吧。”
罗敖生脸上涨红,听到他提及了那两顿大板,心下不由得软了一软,又情知今次自己躲了三年,必是躲不过这番动作,他面嫩羞怯,索性闭了眼断了抗拒的念头,只当自己死了。
庄简用舌头顶开罗敖生的牙关,在他口中细致地吻着。手向下探到那紧闭温热的密穴,强忍着勃发的情欲,缓缓按摩揉搓。直到那个生涩的入口放松软化,方才探了一个手指进去,按揉扩张。
腰胯间间横着庄简的手的异常冰凉,身体却在庄简的手过之处寸寸热了起来。体内的手指慢慢加到了三根,罗敖生虽然被欲念和怒火搅得混乱不堪,却还办得出,庄简虽然摆的是弓虽暴的架势,可用的却是求欢的姿态。双手唇舌在这柔美的躯体上小心细致地游走,这哪里是折辱,分明已经是膜拜了。心中的恼恨莫名地就化去了三分。耳边传来庄简低沈的喘息:“对不住了……”
进入的过程缓慢而坚决,比预想中疼痛少得多,古怪又多得多。罗敖生本是端方君子,哪里抵得住庄简久经风月历练出的手段。灵台一点清明,心头三分羞愤,皆淹没在涌动的情欲之中。
一片海水柔柔地漫上,柔波化在周遭昏的烛光窗外摇曳的月影中,渐次没顶。罗敖生冰冷玉似的一颗被浸得融融化开,只由得自己身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