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看水寒未动,轩辕亦也未动,斜靠着龙床的床柱,一双凤眼牢牢的锁了对面的少年。
“我知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这一应便是给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烦,从今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跟眼下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无缘了。虽然已然下定决心,要帮眼前这人,可是被他这样问,水寒忽然委屈起来,忍不住嘟了嘴,低了头。
“呵呵。”看水寒嘴上说知道,脸上却是一副委委屈屈心不甘情不愿的摸样,轩辕亦心中一漾,重又把水寒揽进怀中,“寒儿不用应的这么勉强,如果不想,就当父皇没说,寒儿还像以前一样做个米虫好了。”
水寒撇撇嘴,却也未说什么。
闷结在心中数日的事情一夕之间全部解决,轩辕亦整个人全部松弛下来,说不出的疲倦慢慢席卷而来,“丁宁——”
“在。”候在殿外的丁宁听得轩辕亦一声低唤便推了殿门点了脚尖,弓了身子进了殿门。
“传旨下去,朕身体不适,今日罢朝。”
“皇上,您哪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看看。”丁宁听轩辕亦忽然说身体不适,忙抬了头,仔细端详了一下轩辕亦的脸色。
“父皇没事,只是这几日太累了,睡一下就好了。”察觉到水寒右手食指和中指搭了自己的脉门,同时脸上带了一抹难掩的担忧,轩辕亦低头给水寒解释。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话虽是讲给水寒听得,丁宁却也听得明白,原来皇上只是因为一连几日公务繁忙有些累了啊。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上前替轩辕亦宽了外袍,才施了一礼,退出了寝殿,掩了殿门。
第十二章 冷月
落凤城城西有家栖凤楼,酒楼上下三层,高挑的屋檐,桐木的招牌蓝底金子显得威风气派,在这落凤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去处。
酒楼底楼是散座,因为这里的菜价实惠,味道又好十里八街凡夫走卒,平民百姓大都喜欢聚集于此,谈天说地。二楼有包间也有散座,菜价与一楼相比高出许多,当然菜色也有所不同,上二楼的一般都是富商巨贾,偶尔也有京外叙职的官员夹杂在其中。
三楼则是专门招待皇亲国戚,朝中重臣的场所,用一架架雕花的屏风隔了一张张的散座,自成一体,又各自相同,围而不断,自有其精妙之处。当然若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密谈,三层里面也有单设的包间。
往日楼上楼下三层都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的酒楼今日却是大门紧闭,门边悬了一块歇业的牌子。引得特意寻来或一饱口福或呼朋唤友打算了借了酒楼谈天说地的食客们只能望着门口的那块牌子流口水。期间也有不识趣的人,打算仗了身份强压硬闯,在被告之老板在招待静王爷后就都偃旗息鼓,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静王爷,轩辕静那可是这飞岚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虽然朝中看似没什么实权,是个闲散王爷,却也深得皇上恩宠,要是得罪了他,没准就会给请到哪个衙门吃两天牢狱饭去。
栖凤楼的三层,轩辕静斜倚了沿街格子窗的窗棂,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拨拨张牙舞爪的来,又一拨拨垂头耷拉脑到离去的人笑的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才一个静王就怕成这样,若给他们知道这栖凤楼幕后的老板其实是这飞岚国的皇帝,还不把他们给吓死?
轩辕静的身侧,栖凤楼三楼所有的屏风和桌椅都全部撤去,单在轩辕静正靠了的格子窗下设了一张雕花圆桌。桌上铺了厚实的织锦桌布,放了几只白瓷的小碟,碟子里盛了几样精工细作的点心。点心边小巧的竹篓里装了洗净切好的时令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