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盘龙殿的寝殿已被桌上和四角的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着了一身水色窄袖锦袍,梳洗已毕的水寒皱了眉毛坐在殷内圆桌边的绣墩上,摆弄着云锦天送的那只背包。把随身的重要物品装进背包扣好了银质的暗扣,水寒转头看向龙床。
龙床上明黄的幔帐给挂在雕龙的床勾上,轩辕亦一身月白里衣料,赤了足,手臂搭在膝盖上,倚了床柱静静的看着他。浅蜜色的肌肤从未系盘扣的领口露出,如水的长发垂在胸前,透着丝丝的慵懒与魅惑。
“轩辕亦,你真的不去送我么?”水寒的小脸上飞过一抹绯红,眼睛从轩辕亦身上移开,有些气恼的提高了声音。
“虽然是皇子,可是钦差出行父皇去送行与礼制不符。”今晨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轩辕亦的凤目暗了暗。
分明就是不想去送嘛。水寒坐在绣墩上撇撇嘴,礼制不符,鬼才相信这样的借口呢。他轩辕亦岂是按礼制行事的人。
“我走了。”水寒嘟了嘴赌了气从绣墩上站起来,把桌上的背包斜背在身上扭头就住外走。
“寒儿。”一声轻叹,转眼间,轩辕亦便到了水寒身后,光着脚站在水寒身后,微躬了身体伸手抱住了水寒略显单薄的身体。把自己的脸贴上水寒的面颊,”寒儿,要想着父皇知道么?”
身子给轩辕亦从身后抱住水寒先是僵了一下,接着就回转了身体,犹豫了一下,伸了手臂,搂住轩辕亦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胸口。茉莉花的清香飘进鼻孔,水寒心中一涩,在轩辕亦的怀中点了点头,“嗯,寒儿会想着父皇的。”
“还有,要早些回来。”
“嗯。”闷闷的声音传进耳朵,轩辕亦搂了水寒的手臂不觉间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凤目再次暗了暗。
“主子。”不知过了多久,立在身侧的丁宁轻叹了一声,“众位大人们还等着给鸿王和寒王爷送行呢,时候不早了,王爷该起驾了。”
“好了,寒儿去吧。”看天光大亮,轩辕亦低头亲亲水寒的小脸,松了手臂。
“父皇真的不去送寒儿么?”轩辕亦虽放了手臂,水寒却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耳边一热,一声低叹飘进耳朵,水寒不禁闭了闭眼。再睁眼,已隐去眼中的不舍,松了手臂,抬头看看轩辕亦,吧唧一口亲在自家父皇的脸上,水寒脸上带了盈盈的笑意,“父皇,寒儿走了。”说完,便转身绕过殿中的圆桌,迈了高高的门槛,出了寝殿的殿门。
“淋浴更衣。”目送水寒出了殿门,轩辕亦重新回到龙床前。
“是。”一声低应,丁宁点手唤来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伺候轩辕亦起身。
钦差出行,又是王爷的身份,拜天祭祖等等这些行前的繁文缛节自然少不了。水寒心情不好,便以朝服未赶制完成为理由早早的躲进了轩辕天鸿的车辇里去了。
车辇里除了水寒外还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随行的五皇子轩辕天晨。与轩辕天鸿和水寒不同,轩辕天晨随行并未昭告天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他是皇子的身份,轩辕天鸿自然要他坐了自己的车辇。
另一个则是水寒名义上的师爷曹初。曹初坐这车辇也还是因为轩辕天鸿。因为听说这位曹师爷世居沁州,又是自己皇叔的座上宾,轩辕天鸿自然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水寒上了车辇,扫了眼两人未说话,便跪在车侧,挑了辇内的锦帘透过窗纱看向外面。
车外,文武百官以右相莫言和左相玉无极为首,行礼,敬酒,祝词,一项项的进行下去。
水寒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撩了车帘,拣车中一角倚了身子,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锦囊从里面拣出颗糖球扔进嘴里含了,就闭上眼睛靠回到角落里。
轩辕天晨斜坐了水寒的对面,抱了双膝若有所思的看着水寒。昨日的不屑与排斥换成了探究与不解。
轩辕水寒,岚帝轩辕亦第九皇子,也是自己的九皇弟。第一次知道他是因为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