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主子,主子……”喜子的声音最先传了进来,带了难掩的焦躁与不安。
“他不会有事。”接下来传进来的是五皇子轩辕天晨的声音。
“主子——”随着手指轻叩房门的声音传来,喜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忽然低了许多,似是怕扰了水寒的好梦。
“别动。”敏感的察觉到被自己匕首顶在脖颈上的人目光闪了闪,水寒略微调整了一下手腕的角度,同时在手上加了两分的力道。流萤薄薄的刃口紧紧的抵在身前那人的颈动脉上。
“进来。”那人身子僵了一僵不敢再动,水寒才提高了声音。
“是。”随着屋门一开,五六个人先后闯了进来。
见水寒一身月白里衣,光着脚,微抬了手臂立在后墙边。手里横握了一把精巧的匕首,近乎透明的薄刃搁在靠墙而立的一名黑衣人的脖颈之上。进到屋子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就都出现了怒意。
“绑了。”轩辕天晨冷冷的扫了眼那给水寒顶了脖颈的黑衣人下令,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进屋的两名少年便冲到水寒身边,按住了靠墙而立的黑衣人。
水寒见他两人按住了黑衣人,便放了手,收回匕首,回到床前,从枕头下摸出流萤的皮鞘,把匕首归鞘。
“主子有没有伤到哪里?”黑衣人被押出屋子,喜子忙上前。
“我没事。”水寒摇了摇头,让闯进屋内的几人放心,然后才问“你们怎么来了。”
“是五殿下看见有刺客进来。我们在前院和二层院子已经抓了四个,担心您这里的安全过来查看一下。”见水寒问,喜子便答道。
“我也是睡不着,散散心。”轩辕天晨并未看水寒,目光落在屋内那扇给黑衣人撬开的窗户上。
“抓住的刺客呢?”
“在正厅。”
“嗯。”点了点头,水寒歪了一下脑袋,“喜子,伺候我梳洗,一会儿去正厅看看这几个杀手。”在天色微亮,所有人的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下手,单凭这点,这几人就远远高于昨夜杀掉的那几名刺客。更何况,看刚才被自己擒住那人的身手与下手时的果决,必是受到了严格的训练。两条加起来,使水寒多多少少对这几名杀手产生了兴趣。
“是。”除了喜子,其他几人便都退了出去。一会,春梅便带了钦差官署内的小丫鬟端了清水,捧了铜镜和喜子一道伺候水寒梳洗。
二层院子的正厅,八扇雕花的屋门全部敞开。初升的太阳把虽然明亮却不甚耀眼的光线撒到屋内,给跪在正厅中央的反绑了双手的几人镀上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水寒人还未迈进正厅便察觉到这厅内的气氛有些不对。新近跟了他的七名少年远远的排成一排,立在厅内一侧,个个脸上都是不明所以的神情。另一侧,夏荷秋菊冬雪三人神情古怪的挤在一处,一边议论着什么还一边时不时的扫两眼跪在厅内的五名刺客。
轩辕天晨则独自一人斜倚了厅内下手的太师椅,低垂了视线。嘴角时不时的微微抽动两下,似是隐忍了无尽的笑意,又似是遇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感受到厅内这股奇怪的无法形容的气氛,水寒不由放慢了脚步。
“主子。”
“主子您来了。”看水寒迈进门,夏荷,秋菊和冬雪忙迎上来,拎了长裙的裙摆在他身前福了一福。
“你们这是怎么了?让惊风他们站那么远干什么?”水寒不明所以的问。跟着他来的春梅和喜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同样满脸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