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是没有控制住泪水,更糟糕的是,我在哭到浑身战栗的状态下弄脏了对方的手。
我睁开眼后,先是茫茫地看了头顶上方的香薰球许久,才僵着脸将手放进被子里。片刻,我手指上沾到不该有的东西,是从那里
不是梦
我咬住了牙,随后又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我迅速转眸看向旁边,床上只有我,没有另外的人。
太子不在。
我心情并没有一点缓和,我蹙眉咬牙掀开被子下榻,想趁没人进殿,先迅速把自己打理一下,但我下榻后,余光忽然瞥到什么。
我呆了一会,才慢慢弯下腰。本该在床上的太子现在居然躺在床下,他双手被绑,双眼被覆,像是还未醒。
“不知为何,孤这一觉似乎睡得特别沉,今晨若不是弟弟喊孤,孤怕是还未醒。”
我冷不丁听到太子的话,因为难以维持表情,我借着洗漱将脸扭开,只含糊地应道“大概是近日朝事繁重,太子哥哥累着了。”
我今晨忍着酸疼,几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太子从床下搬到床上,所幸他中途没有醒。
也不知道太子是信了还是没信我的说辞,他丢下“是吗”二字就先去上朝了,临走前,说不用等他下朝,让我先用早膳。
我也没想等他,我匆匆回了华阳宫,沐浴更衣后,就跟庄贵妃说我有急事要去天极宫。庄贵妃端详我脸色片刻,并没有拦我,只叮嘱我路上要当心,雨路难行。
坐上马车,听着外面的雨声,我才终于不用强装镇定。我抑制不住地发抖,双臂抱住自己,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些,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不是梦,竟然不是梦,是是他
不、不可能
他已经死了两年,不可能回来的。
虽然我不断跟自己说不可能,不会是他,可我的确慌了,我慌到找国师,但国师不在天极宫,他偶尔会离京去外地的寺庙,这一次彩翁也跟着国师离开了。
国师不在,我怕极了那个人又在我睡着时找我,于是我干脆一直待在正殿佛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