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轻忽然全明白了,他神色变了变。好片刻,他才回过神,定定地看着老妇人,道:“太后是我的姑母,镇国公府与太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你仅凭三言两语,便说定太后给我下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搅弄风雨。”
他气场太强,抬头说话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矜贵傲然之色,如冰霜般不容侵犯。
老妇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位是随时可以要她性命的镇国公,原本的自信顿时消失了,露出一丝恐惧,低头道:“国公爷赎罪,老奴所言属实,如您有怀疑,大可以请信得过的医师来仔细探脉。如果不是,您再把我抓回来拷打审问。老奴只是见着国公爷被闷在鼓里数年,心里为您感到不平。”
梁轻被气的咳了一声,他压着喉咙里的不舒服,道:“大可不必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梁轻提声叫来了陶管家,交代把人送回去,还特意嘱咐:“把这姓季的嬷嬷看牢了,不许她跟任何人有私下接触。一旦有事,立即报我。”
陶管家意识到这事很重要,忙下去办了。
冬天的临安夜晚来的快,就这么一会会儿,天就彻底暗了下来。梁轻在屋中静坐着,他低下头,探了探自己的手腕上的脉,跳动着,但不是很有力。
刚才那老嬷嬷形容的,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而且很少见。
算上原主回到镇国公府,已然有三年之多了。
三年……
梁轻顿感遍体生寒,他坐的太久了,想起身,但他的腿使不上力气,刚将手臂撑着案桌,又脱力往回跌。
然而他还没跌坐在地上,身边就有人探过来托着他的手臂,将他放在借力用的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