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轻深吸了一口气,道:“国师大人,天象不可全信。如今萧承衍不过一介平民,皇帝为赦免天下脱去了他的奴籍。要是杀了他,所谓的宽赦不就是笑话了吗?”
“正是因为如此。”国师道,“此人心机深沉,气运加身,必须铲除。如果不除,后果不堪设想,或将摧毁整个南越。昭回,你怎的如此维护此人?你往日不是最憎恨豫王府吗?你在犹豫什么?”
梁轻看着对方手里的瓷瓶,勉强镇静下来。国师地位不凡,那一日国师中毒,虽然不知道为何国师在皇宫里都会有毒药,但梁轻相信对方手里拿着致命的毒药。
不过,国师的推测至少有一部分准确,萧承衍确实在书中推翻当今皇帝的统治,并且杀了很多人,包括如今的许多皇室宗亲。
梁轻伸手握住国师的手腕处的衣襟,道:“萧承衍此刻尚在我们手中,他无论做什么,都逃不开我的视线。况且皇城守卫森严,皇帝大权在握,为何要怕一介平民?”
国师看着他,神色微沉:“昭回,你不是心软之人。”
梁轻一怔。
国师说:“我记得我救你离开豫王府的别庄时,你扬言要将一切都十倍百倍还给他们。那一年,我助你回到镇国公府,你问我恩情该怎么还,我说要守着这南越江山,你说你会同我一起。”
梁轻眨了下眼,随着国师说的话,他胸口的心脏也微微泛出酸意和忧伤来。不可否认的是,国师是将他从泥泞里、拉起来的人,也是一直护佑他登上这个位子的恩师和贵人。
梁轻另外一只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了,语气也弱了些,他说:“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死。”
“他必须死。”
国师原本俊朗温润的脸,有几分狰狞,他收回手中的银色瓷瓶,抽出自己的衣襟,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