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的小太监忙道:“奴才不知,但是陛下神色很是焦急。”

这句话,让梁轻无法拒绝面圣。

在原著中,这个皇帝是个实实在在的草包,平生干过最轰动的一件事,就是用通敌叛国,干掉了自己的皇叔豫王。

而梁轻在原著中,其实是个非常不符合史书的“权臣”。

原主在做权臣的六年时间里,政绩半点没有,而且他对国家政策兴趣不大,却热衷于结党营私,贪污受贿。

他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言听计从,还乐此不疲地给龙傲天设置阻拦障碍,就是个活脱脱的不断作死的炮灰角色。

至于原主是什么样的性格,怎么待人接物,梁轻不清楚。

皇帝突然传召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皇帝与自己关系近,还是单纯的豫王案里,原主和皇帝在一条船上。

梁轻被特许乘坐轿子进皇宫,他也不用担心自己哪里走错。

即便是夜晚,大殿灯火通明,梁轻直接被带到皇帝寝宫外的暖阁里,屋内温暖,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等了片刻,便有太监宫女簇拥着穿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走进来。

按照原著,此刻的皇帝大概三十出头,个子不算高,眉眼有些帝王威势,说道:“表弟,你怎么才过来?”

梁轻一愣,一时答不上话。

皇帝往椅子上闲散一坐,撑着大腿说:“豫王妃自缢了,就在刚才,朕案子上就被送了一堆文书过来。”

豫王平日声望很好,很多朝臣就对豫王通敌抱有怀疑,此刻豫王妃选择如此刚烈的反击方式,用性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等于狠狠打了皇室的脸。

那些申冤的质疑的要求重新审理案件的声音,顺势而起。

怪不得皇帝会这么焦急地叫他过来。

“豫王、豫王……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他?!甚至还想要讨伐朕吗?”

皇帝目光里透着疯狂和阴暗,又转头盯着梁轻,问,“萧承衍有向你承认什么吗?”

梁轻乍然面对帝王的怒火,背后霎时冒出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冷淡道:“什么都没有。”

皇帝泄气地跌坐在椅子上。

梁轻蓦然想起原著中关于这一情节的片段。

面对皇帝的恼羞成怒,‘梁轻’依然十分冷静,说:“陛下,豫王通敌叛国,是事实,也是真相。无论他们怎么闹腾,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皇帝被骤然点醒,喃喃道:“那么,豫王唯一的血脉萧承衍……”

“谋逆罪人之子,按照本朝律法是斩首示众,但先皇曾将罪人之子贬为奴籍,后世常夸赞先皇仁善。”

‘梁轻’又心生一计,借着天子之怒,顺势说道:“大越国往南有诸多蛮荒之地,世子年轻力壮,倒是可以过去开荒种地,静思悔过。”

……

就是这么两句话,轻飘飘定了幼年期龙傲天的生死。

烛火晃动,梁轻从回忆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抬起眼看向同样恼羞成怒的帝王。

蛮荒的经历,也是故事里龙傲天黑化的源头,他必然不可能选择那样做。

不光是保命,而是作为现代人,从良心和底线上来讲,他做不出因为一己私欲而将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事。

而且皇帝根本没想过留萧承衍一条命,把人送到蛮荒去,梁轻自己虽然不会再陷害对方,但保不准有心之人想要讨好皇帝、暗中动手除掉对方。

梁轻开口道:“陛下,铁证如山,那些人再怎么递奏折,也翻不过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