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阖了阖眸:“你娘呢?”
段钺嗤笑:“死了,死十年了。”
“......”
白衣人这次静默许久。
隔着层纱幕,段钺看不清他神色。
“你娘......”大约有十几息,他才开口,“你娘未出阁前,是云氏的顶梁柱。云氏衰败已久,气数绝尽,连圣物也即将消亡,是你娘的出现,才挽救了云氏免于灭亡危机。”
“那为何还要将她驱逐出去?一条破祖训就比你们族人的命还重要吗?”段钺语气有些尖锐。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只是一想起娘亲丧身火海刀口的场景,便忍不住激动。
“云氏没有驱逐,是她自己不愿回来。”白衣人摇摇头,“中承帝即位后,大肆搜寻你娘踪迹,云氏岌岌可危。你娘回来报信,将一身所学传授与我,随即便隐匿踪迹,不许任何人去找她,免得连累族人。”
段钺一怔。
他想起幼时问询娘亲姓名时,娘亲脸上复杂的表情。
原来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说。
“你是娘亲什么人。”能让他娘传授武学,应当是极亲近的人才是。
白衣人伸出一只苍白骨感的手,掀开纱幕。
一张清冷俊美的青年面孔映入眼帘,轮廓如刀削分明,五官线条凌厉,两片薄薄的唇轻抿起严厉的弧度,眉眼既凛冽又携着几分柔美的秀气,这才显出几分和云姝影的相似之处。
他淡淡道:“我是你娘的嫡亲哥哥,是你舅舅。”
“云氏乃女尊家族,男子多柔弱,当初我缠绵病榻,是你娘将毕生所修传授于我,才免我一死。”
“她曾留下遗愿,倘若她的亲子走投无路寻到云氏,务必为其提供荫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