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默默将内力聚在手心,把手捂暖了些,才去碰的他。
靖王抓紧他的手。
“段云钺,你不问我,等人是做什么的吗?”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段钺声音淡淡,“还有,你可以叫我段十六,但不要叫段云钺。”
“为何?”
段钺似笑非笑看他:“为何,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靖王想起什么,蓦地一顿。
他想起了。
他从前问过小暗卫的名,小暗卫说自己叫云钺。
那时他被褫夺“云”字之名,受人嘲笑,心中正是恨意难消,自卑又嫉妒。
故而他刻薄地回了小暗卫一句:“不过卑贱暗卫,也配名云?段钺,段钺,你不过就是本殿下手里一把杀人刀。”
自此,小暗卫有了自己的姓名。
但那却是因为主人的厌弃。
他和段钺之间有无数交集,然而没有一件,能叫他后来想起时会心一笑。
靖王的手不自觉松开。
段钺却把他抓紧了,一拍屁股坐在他身边,嘀咕一句:“算了,你什么也不知道,跟你说有屁用。”
靖王眸光轻闪,眸底多了几分探究。
两人没坐多久,不远处传来踩雪声。
段钺转头,便见几十名禁军打扮的侍卫匆匆赶来,为首之人,正是禁军统领蒋飞尘。
方才那箭雨,约摸就是出自他手笔。
段钺扫了眼身侧靖王,不知他是何时联系上了人。
“十六大人,终于找到您了!”
蒋飞尘疾步走来,见两人都好好的,松了口气:“太好了,您二位都没事。”
哪里没事,你家殿下都快嗝屁了你眼瞎吗。
段钺道:“东厂的人追来了么。”
“东厂?”蒋飞尘惊讶,“我一路行来,并未瞧见东厂之人,他们应当在山北搜索,难道大人和他们见面了?”
段钺嘴角抽了抽。
装的真像。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蒋飞尘还有演戏的本是。
“刚才那波箭雨不是你们放的吗。”
“怎么可能!”蒋飞尘一脸正经,“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寻找您和四殿下,又怎会加害于您!”
啊呸。
你哪是奉陛下之命,你明明就是被段初初指使来的。
段钺心里明镜似的,也不戳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哦,既然这样,那就先回吧。找个人,把你们殿下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