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如愿趴在他背上,被他背出玉门关。
身后长街十里彩灯,喧闹非凡。
前头夜色飞雪连天,冰冷刺骨。
有段钺在身前挡着,他感受不到半分寒风。
靖王头一次觉得,这条荆棘坎坷的路,并不孤单。
北镇抚司大门已经阖了,段钺翻墙头跳下去,在靖王榻上睡了一夜。
至于靖王,自然还是打地铺。
翌日他刚醒,下巴就被段钺捏住。
“把这个吃了。”
靖王认出那是续命丹,有副作用的东西,迟疑不定。
段钺道:“别逼我。”
五指也开始用力。
下颌剧痛。
他只能张嘴,忍着苦吞下。
段钺朝他张开手臂,意思不言而喻。
靖王知道,他又要做那个每日必备的功课了。
对段钺来说,这似乎是一件被强制的仪式,他很不喜欢,但不得不做。
靖王乖乖钻进暗卫怀里,听他唤了十遍“初初”。
“好了吗?”
“好了,起开。”段钺把他推走。
靖王往后跌坐下去。
就是这一瞬间,窗外席卷来一阵劲风。
朱色衣袖翻飞,飞雪迷得人睁不开眼。
等风雪停时,段钺眼前,只剩下一堆鼓囊囊的衣衫。
他愣了愣:“段初初?……殿下?”
人呢,一眨眼怎么不见了。
小山包动了下,像只猫似的拱啊拱。
段钺睁大眼,凑近了。
下一瞬,锦衣卫的飞鱼服被扒开,露出一只小小幼崽。
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玉雪娇嫩的肌肤,嫣红水润的嘟嘟唇,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唯一不变的,只有眼底那抹冷淡。
段钺伸出指尖,一点幼崽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