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奶团子冷冰冰扫他一眼,倨傲漠然,迈着短腿负手走出去。
司乘雪蹙眉。
这臭屁的模样真和段初初一模一样,难道是他儿子?不对,段初初才多大。
转眼,就看见段钺失魂落魄开门。
向来笔直四挺的小暗卫,这会像只蔫了的草,头顶似乎聚着一朵乌云。
司乘雪眸光轻闪:“没问出来?”
“招了。”
司乘雪挑眉,既然招了,为何愁眉不展。
“谁惹你了。”
段钺幽幽看他一眼:“厂督,我们不熟。”
言下之意是别打探那么多。
司乘雪勾唇,并没有坦白身份,只道:“我的报酬已经给了,段十六,也该让我知道你的诚意。”
段钺慢吞吞抬眼:“厂督是否记得,曾一度查出凶手是谁,只是后来,无论如何回想,也记不清那人面容和身份。”
司乘雪陡然抬头看他:“你怎知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厂督之所以记忆混乱,是有人在您的香炉之中动了手脚。”
段钺定定看他:“灭司氏满门之人,就藏在厂督身边。”
司乘雪笑意渐渐收起:“谁?”
“这天下,唯一能在厂督入睡时,接近您的人,还能有谁。”
这时,底下有人来报,司凛的一百二十鞭已经行刑完毕。
他浑身血痕,狼狈地被拖过来。
段钺眯了下眼:“厂督不妨自己猜一猜罢,那个人选,想必您心中已有答案。”
司乘雪目光沉下来。
他扫了眼虚弱的司凛。
“督主,役长已经知错了,再这么下去,恐会出人命......”
司乘雪深吸口气,不知是如何压抑住满心杀意的。
他平静走到司凛面前,蹲下来,过分纤长的指甲抚上他苍白的面孔,从他喉间清晰脆弱的血管上轻划过。
司凛艰难睁开充。血的眼眸,心底绞痛,哑声唤他:“督主......”
“司凛知错了。”他颤着声音哭求,“求督主原谅,司凛保证不会再失败,求督主留司凛一条命,替您效忠。”
司乘雪陡然扣住他脖颈,语调阴森:“本督不缺尽忠的人,你这条命,又有什么值钱的?”
司凛渐渐窒息,但那双漆黑的眸,却始终盯着司乘雪,愧疚、爱慕、疯狂、自卑、不舍。
无数复杂情绪交织,叫他这整个人,都快成了疯子。
司乘雪倏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