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恃宠而骄也该有个度。”
还有人恶意猜测:“怕是心中有鬼,不敢同吴徵对质才是。”
段钺心中怪异,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奴才,连官阶都没有,这些大人是怎么认识他的?恶意还如此大?
此时辩驳无疑是失智行为,段钺跪地道:“诸位大人教训得有理,是奴才之责,奴才甘愿受罚。”
靖王视线在他包扎好的手指上停顿片刻,便事不关己移开,并没有出声的打算。
段云睿瞥来一眼,却是上前拱手:“父皇恕罪,十六前些时日因故受伤,行动不便,也是情有可原。”
段钺惊讶抬眸,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说话。
段云睿朝他投去一眼:“我记得你前些日子为了配合东厂查案,伤了根基,可是如此?”
段钺顿了顿,意识到他在帮自己解围,连忙点头:“是,请陛下明查,奴才并无不忠之心。”
中承帝虚弱地咳嗽一声:“罢了,多大点事,云钺年纪尚幼,处事不周,诸位爱卿多多体谅便是。”
皇帝有意维护,仲辅元也只能作罢,拱手称是。
老皇帝又道:“云钺,此回传唤你,是有别的事。”
司乘雪会意,上前一步,让人将吴徵押进殿。
“段十六,长生丹下毒一事,是否为你指使?”
段钺肃严:“不是。”
“但吴徵声称是受你蛊惑,他有你亲笔手书,且东厂巡逻也曾亲眼目睹你出入养心殿,你又作何解释?”
“那敢问厂督,巡逻在何处?”
司乘雪顿了顿,面色发沉:“死了。”
段钺:“也即是说,厂督其实并没有奴才出入养心殿的证据,一切不过主观臆断,是不是?”
“目击者是被灭口。”
“证据呢。”
既是灭口,怎么会留下证据。司乘雪无话可说。
“所以司厂督也只是凭空污蔑罢了。”
段钺直接转身对中承帝道:“陛下明鉴,奴才受您庇佑,绝不可能做出害您之事。”
这话倒是真的,他一个暗卫能有如今地位,全赖老皇帝宠幸,他保护老皇帝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蠢到去杀他?
显然朝臣都这么想,一时倒无人咄咄相逼。
中承帝也深觉如此,颔首赞同道:“司爱卿,云钺乃朕一手培植的得力干将,你若说他有罪,拿不出证据可不行。”
东厂一脉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最拿手的就是阴私活,谁想到竟然在地盘被人反阴了一把,简直是耻辱。
司凛怒指段钺:“那吴徵手里的亲笔信,你又作何解释?”
段钺站在殿中央,背脊挺拔如剑,被这么多目光注视也丝毫不显慌乱。
“亲笔信?”
他微抬眼皮,淡淡看了眼被押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吴大人,奴才怎么不记得何时与您通过书信了。”
吴徵一脸血抬头,阴测测冷笑:“你当然不记得,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你怎么敢承认!”
“吴大人这话说的真奇怪,奴才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