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筱告别，她将游走在这个崭新的人间，留下清泉三千座。

李十一欲言又止。

有些话，纵然是成了大帝也说不出来。

“我走了。”宫筱转过身去，短发在寒风中飞舞。

李十一心尖一动，本能地拉住她：“宫筱，九州都重塑了，我觉得北地的规矩也能重塑，你我也能重塑。”

宫筱身体一滞，然后笑了起来：“你是九州的大帝，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当小妾吧？红尘大帝会生气的。”

她语气活泼了起来，开着玩笑。

李十一挠挠头：“你们红尘一脉，不能嫁人啊？”

“我还没有走遍红尘，我怎么知道呢？”宫筱笑得很轻松，“好了，我要走了，红尘多苦难，可比你我的感情苦多了。”

她真就这么走了。

李十一看着她离去，喊了一声：“以后怎么见你？”

“看运气，人间清泉三千座，总有一座有我。”宫筱打趣道，跟李十一捉猫猫呢。

“那我要是找到你了，你能不能不跑了？”李十一又问。

宫筱脚步顿了一下，接着踏破虚空而去：“你先找到再说。”

李十一笑了起来，用力挥了一下手。

心情好了起来，伴随着记忆的恢复，李十一有了一种执掌天地的感觉。

他就是天地，他就是九州，他就是一切。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昆仑到东海、从中原到南疆……一切都仿佛一幅画，在李十一的脑海里快速重叠、融合，他能看见漠北的针叶林，也能看见十万大山里死去的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