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蹭了蹭他的手,随即躺在云殊华身侧,揽着少年,一番耳鬓厮磨。
直到三更才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风和日朗,又是一个好晴天。
仙尊难得起迟,守在帐外的侍从不敢上前打扰,直到辰时,沈棠离的副将在营帐外传信,里帐才传出景梵的声音。
他捏了捏眉心,心绪起伏,脑海里闪过昨夜细碎的片段。
可惜这些片段不经细想,稍一思索,便头痛欲裂。
景梵披上外衫,听着外面的通报,嗓音暗哑道:“进来说。”
帐外一道身影犹豫着顿了顿,紧接着便撩帘子走了进来。
甫一走近,一阵清淡好闻的莲香浮在空气中,不远处,屏风后的景梵墨发披散着,眉眼尚有睡醒后未散的缱绻,瞧上去与平日里的清冷仙尊判若两人。
副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敢再冒犯。
“仙尊大人,昨日密探递来消息,说是孚城牢狱着了大火。”
景梵没说话。
副将挠了挠头,继续道:“昨夜卫惝恰好在牢中审问犯人,探子说,卫惝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为何会起大火?”
“这,据说是,悬泠山派人去劫狱,将灵氏女救了出来,不料在途中打翻了火烛。”
景梵道:“命人去查,卫惝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出事。”
“是。”
副将又说:“还有一事,说来颇为蹊跷。”
“今晨沈仙宗的桌上,多了一枚玉令,仙宗大人一查,发觉正好是五域大比时,在裉荒山上丢的那枚。”
“按理说这枚玉令应当是在卫惝手中,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仙宗大人的营帐里。”
景梵俊眉微敛:“可有看到是何人出入仙宗的营帐?”
“守夜的将士都说没有看到。”
想必送玉令的人有几分功夫。
景梵沉吟片刻,道:“仙宗大人在何处?”
“大人正在练兵场,约莫在准备今天的夜袭,故而一时脱不开身。”
景梵应了一声,脑海中又晃起云殊华的身影。
思绪翻覆,他从屏风后走出,低声道:“着几人速去军中搜寻,找到云殊华后,立刻押到主帐。”
“……”副将怔了怔,虽不理解仙尊为何忽然提起云殊华,却还是应下了。
走出军帐,他当即唤了几人前去搜人,左思右想都没明白为何要在偌大军营中找出云殊华。
按理说,云殊华不应当在清坞山上好好待着么,何时来了前线?
副将一头雾水地走了。
这一场搜寻自是没有结果,等到日落之时,搜查的将士前去帐中复命,景梵才歇了找人的心思。
他为何会以为,那枚玉令是云殊华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