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已经不需要再装作中毒,和傅秋锋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有经过的宫女内侍躬身行礼的同时纷纷悄然打量容璲,见容璲的神情举止再正常不过,便开始猜测前几日的消息果真是谣言。

“对了。”容璲背着手故意走的很慢,“你换药了吗?”

“还没。”傅秋锋老实地说,“臣去霜刃台再说。”

“碧霄宫也有伤药。”容璲已经暗示到了一定程度,“你既然不是习武之人,还是不要耽搁时间的好,以免留下疤痕。”

“暗卫嘛,受伤是家常便饭,留疤也……”傅秋锋浑不在意地一摆手,边说边觉得容璲的眼神十分扎人。

“来碧霄宫!”容璲不得不愤懑地直说,“朕给你机会,你别不知好歹。”

傅秋锋暗忖什么机会,他真的不在意所谓美观啊。

“是,臣遵旨。”傅秋锋只好答应下来。

到了碧霄宫,容璲从自己床下拿出个药箱砰地扔在桌上,让宫女倒了温水,备好毛巾干净衣裳,在傅秋锋准备解开腰带时又留下一句“朕只是关心你的伤而已,千万不要多想”奇奇怪怪的强调,正直地起身出门回避。

傅秋锋今天一头雾水的次数格外多,他隐隐觉得容璲和他的对话好像微妙的偏离了中心,但又想不通,只好先放弃琢磨给自己换药。

容璲站在宽敞的庭院里,刚用冷水洗过脸,风吹在淌着水珠的皮肤上,不断传来紧绷绷的拉扯感,他从檐廊下灯笼散发的一片昏黄中仰望靛蓝的夜空,璀璨的星河让人眼花缭乱,繁星蔓延到宫殿灰蒙蒙的影子里,然后渐渐稀疏,在不知多远的地平线染上灰青的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