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适应,揉了揉太阳穴,以前受伤昏迷,通常昏过去时什么样,醒来就什么样,就算撑回了暗阁,他的下属也只处理外伤,从不敢换他的衣裳卸他的兵器。

容璲的寝宫卧房光线昏黄暧昧,层叠的床帐外隐约传来说话声,傅秋锋凝神细听,应当是老太医的嘱咐。

“老臣已为傅公子施针,他身体底子不佳,又操劳过度,饮酒着凉,急火攻心,这才发起热来,但傅公子先前喝了酒,需得六个时辰之后再行服药,老臣就先回太医院,为傅公子研讨药方了。”

“快去吧。”

傅秋锋一听,稍感安心,连太医都诊他身体不好,容璲应该也能相信他不会武功。

“陛下,老臣还有一言,请陛下务必要节制,不可让傅公子雪上加霜。”

“……”

傅秋锋接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容璲粗暴的一连掀了两道帐幔,拎着浸湿的毛巾走到床边,对上视线。

“醒了?”容璲把毛巾扣到傅秋锋头上,“卿还好吗?”

“臣……”傅秋锋本来想习惯的说无碍,但心念一转,又担心容璲回过味来继续质问他,就按着太医给的设定假惺惺道,“臣头疼。”

“你发烧了。”容璲皱了皱眉,语气不算太好,但也没有不耐,片刻后端来一杯温水,“喝水吗?”

“臣手也疼。”傅秋锋继续装可怜。

“那朕喂你。”容璲拿起小勺,这床实在很大,他够不着傅秋锋,只好抬腿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