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容璲低低地哼出一声,靠在车厢上闭起了眼睛。

傅秋锋总觉得容璲今天似乎有意无意试探了他很多次,他仔细回想一番,也没想出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但若真有什么致命漏洞,想来容璲也不会好声好气和他说笑了吧。

他如此安慰自己,等马车进了宫,两人一如往常的进了霜刃台,容璲先是去洗漱更衣,他在霜刃台没有多余的衣裳,只好把都是花粉味的外衫脱了去洗手。

夜里的霜刃台只有廊下灯笼幽幽放光,两个值夜的暗卫站在正殿门口,面容掩在面甲下,一言不发的模样倒让傅秋锋找回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容璲站在庭院里,和傅秋锋并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能为陛下效忠,臣自然乐意。”傅秋锋沉稳地说。

“朕多么希望真是如此啊。”容璲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句,对傅秋锋一扬头,“去地牢刑室等朕。”

“是。”傅秋锋不疑有他,夜里的地牢越发阴冷,他捋着墙下了阶梯走到刑室门前,那里刑架空着,并没有绑着谁。

他静坐了快两个时辰,才听见门响,容璲和韦渊先后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傅秋锋的直觉骤然开始叫嚣不妙,他扶着椅背站了起来,迟疑道:“陛下?”

“这是你录的杨淮的口供是吧。”容璲拿出一叠纸,朝傅秋锋展示了一下。

傅秋锋又稍微放心,猜测是为杨淮的事密谈些什么:“是,臣有何疏漏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