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下意识缩回胳膊攥紧了手,掌心冰凉,光滑的水一点点淌下,顺着手腕滑进袖口,他愣道:“……是冰块?”

“尝尝。”容璲笑着推过去一碗冒着寒气的冰饮,托盘上铺着一层碎冰,中央的银盏缀着鲜果蜜饯,周围挂着层晶莹的水珠。

傅秋锋擦了擦手,拿起银勺舀了一口,香甜冰凉入口即化,他用食指抹了下嘴角,甜意在口中久久不散,这感觉陌生而又熟悉,像不经意间发现了多年前的旧物,难免勾起些时过境迁的感怀。

他曾经无数次在皇宫的宴席上看见侍女送上的酥山冰饮甜点果子,但他那时只能待在树上,警惕着周围可能的危险。

他其实也不嗜甜,年幼时更不缺这些零食,只是今天细想,才突然觉得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如此单调。

上一次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心绪不宁,是什么时候来着?

傅秋锋掐着勺子陷入沉思,片刻后皱眉道:“林前辈嘱咐饮药后应忌食生冷辛辣油腻。”

容璲忍不住撇嘴:“所以你想这事想了半天?”

“臣应当遵从医嘱。”傅秋锋认真说。

容璲伸手把托盘够回来不快道:“你有病,朕没有。”

傅秋锋好心地提醒:“陛下,冰饮食用过量会导致腹泻,您刚才吃过一碗了。”

“啧,要你多管闲事。”容璲无所谓道,“朕不怕冷。”

傅秋锋只当他是任性,自己捧着杯子喝热茶。

容璲边吃边笑了一声,语气悠然随性,像在讲什么故事一般:“朕小时候,沈将军每次进宫,都会找机会带朕溜出去玩,不过说是每次,其实沈将军每年最多来个一两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