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人,修建运河一事是学生所提。”柳知夏轻声笑了笑,拱手作揖,“听言不可不察,工部众官吏只是精于工事,对当地民生并未深入考察,据学生所知,鹤州附近有千余灾民无家可归,若在鹤州修建运河,朝廷便可在灾民中征召杂役,发下饷银粮食,同时救济灾民,运河打通之后,南北通商水运便捷,周围岩州临州等地也均能受益,此是惠及百姓之举。”

“老夫知道柳大人一向心系百姓,那陛下可也是如此想?”傅传礼沉声反问。

柳知夏语气不疾不徐,依然文雅:“子曰君而无谏臣则失正,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陛下愿听取臣的建议,决意开凿运河,臣亦会时刻向陛下谏言,当以民生为先,我等为人臣子,为君分忧乃是职责所在,陛下在外有国公大人与学生这等敢于直谏之臣,在内有如公子……温柔贤良之妃,必能创千秋之功业,享万世之太平。”

傅秋锋和容璲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两人都对这场谈话有些兴趣,默契的没有敲门,这会儿傅秋锋听到柳知夏提起自己时僵硬的停顿,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打断他。

“温柔贤良啊。”容璲低笑一声,促狭地瞥向傅秋锋。

傅秋锋心说柳知夏侃侃而谈看着像忠臣书生,不过能睁眼瞎说出这话,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人又听了一会儿,直到雨已经停下,屋内话音才落,襄国公态度已经松动,毕竟傅景泽还关着,这会儿能让容璲高兴的事做一件是一件。

傅传礼坐在正厅里沉思,柳知夏出了门,一扭头看见站在一边的容璲和傅秋锋,吓了一跳。

容璲瞟向房门,朝他竖起一根食指,比了个噤声。

柳知夏点点头,走出一段,才小声道:“陛下,您不是和傅公子回房休息了吗?”

“他在自己家迷路了,害朕陪他淋雨,想回来借伞,又不能打断你们说话。”容璲凉飕飕地说。

柳知夏看了看容璲身上披着的外套,玩笑道:“这不正是展现傅公子温柔贤良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