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她眼中,昏庸无能,荒淫无道,草菅人命,不理朝政。”容璲扯动嘴角嗤笑一声,“哪点不值得人讨厌。”

傅秋锋不甚赞同:“贤妃又不是嫉恶如仇的侠义之人。”

“你怎知她不是?”容璲反问。

傅秋锋小心地说:“臣在霜刃台看过一本民间传闻,有一年的元宵灯会,猜中最多灯谜的是一男一女,因有面具在,那两人便未通姓名,携手同游京城,吟诗作对引为知己,但因身份所限,天亮时不得不依依惜别,各自还家。”

“霜刃台还有这种东西?”容璲怀疑地问。

“霜刃台的藏书库很丰富。”傅秋锋笑道,“陛下知道这传闻中的男女分别是何人吗?”

“何人?”容璲眯眼。

“贤妃陈庭芳。”傅秋锋低头压低了声音,“和太子容瑜。”

容璲听见那个名字,眼中几乎攀上几缕血丝,他无端升起一阵戾气,好似无数值得愤怒的消息纠缠成一团乱麻,他无暇捋着一根分辨,迫切地想要斩断它们发泄这股膨胀的恨。

“你敢对朕提起太子。”容璲猛地握拳捏碎了茶杯,残片掉在地毯上,响声沉闷。

傅秋锋下意识屏住一口气,有些无措,容璲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眼底流露出如有实质的杀气,他从未见过容璲这般愤怒的模样,便单膝跪下请罪:“是臣失言……”

“朕实在对你太宽容了。”容璲打断了傅秋锋的话,放下翘起的那条腿,俯身用力捏起傅秋锋的下巴,缓缓道,“你想说朕愚蠢至极,让别人的女人哄骗了三年?你想说朕毫无尊严,枉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