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他自己则在血脉偾张的现场画面中,获得灵魂的升华与精神的快慰。

变态,变态!

许岁辞欲要挣脱脚腕的束缚,萧倦有力而漂亮的手指说套不套得圈弄着他的细弱,令他顽强的意念被寸寸消磨,转而从骨子里软弱下去。

“不是说好,只搞单纯的人体艺术吗?”

挣不脱手指是猎手编织的网,许岁辞的双臂朝后勾着,双手无力地攥紧静物台上的柞绸,连手指甲都被极度的害羞染成了粉色圆片。

萧倦轻笑一声。

他一定不是那种时常微笑的人格,否则为何笑起来总带着疏散的寒意。

“当然是正经的作画。不然还能怎样?”

你想怎样?

萧倦瞧着许岁辞的灵魂色彩竟开始冥冥中变化,由最初的灰暗一团,从四周逐渐泛出淡薄的粉翳,还有细微的黄色夹杂期间,犹如雨后阳光替铅锤滚滚的乌云镀上一层金边。

连带着许岁辞也有些变化。

凶狠的伪装开始逐层褪色,流露而出的是一种带着奶香气的娇弱无力,连他那双称之为明眸善睐的琥珀瞳孔,盛满羞涩的泪水,将眼眶憋得扫了一层诱人的湿红。

萧倦不由惊赞。

一个人的身上以及灵魂,为何能汇聚到世间所有最甜美的色彩。

“我对你很满意,要签约吗?”

萧倦的手指大约有松开的趋势,许岁辞也早等着这样一个时机,一脚踹在对方的肩头,将人凶狠踹倒在地上,翻身滚下静物台,抄起衣服就跑,边跑便骂着,“签你个大头鬼!你个变态玩意儿!再敢出现小心我报警!!”

一路狂奔,以至于许岁辞冲进家门时都没有正在陈燧正在缠着白烨学习,而是匆匆打了一个招呼,闷声不吭地钻进卧室内的洗澡间。

他拼命以凉水冲洗,再用更多更香的泡泡把自己淹没。

可还是好热,出其不意的热度在他全身流窜,在那里达到高峰,乃至与久久不能平息。

我脏了,老婆。

呜呜......

不不!

许岁辞立刻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我这肯定都是被无耻之徒的无耻行为给气的。

许岁辞不停冲洗,自上而下,最终手指停留在熊熊燃烧的脚腕,炭笔残留的黑色无痕将他的雪白肌肤沾染,如同渗透了魔力的烙印,亦或是在肌肤间盛开的哈尔费蒂黑玫瑰。

一双冰冷,幽深,无情,火热的狭长眸子,将视线残留在了某处。

该死。

许岁辞用手掌反复搓洗脚腕上残留的指痕,眼睁睁见它一瓣瓣由黑转红,宛若烙上炽热的吻痕。

.

许岁辞不见了好几天,其实是躲在屋子里面不出来,白烨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生怕人是因为淋雨而感冒了。

但生病的人卧房内一直没有消停过。

有时很安静,但更多时候夹杂着电子缝纫机的哒哒声,亦或是电钻切磨的断断续续的噪音。

陈燧扒在门外面听了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