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play。
刚重生就这么刺激吗?!
遥记几分钟前,沈顾北还大摇大摆在自己灵堂蹦迪,顺便用意念安慰跪了三天三夜的死对头郑安南。
他俩生意场上打得难分难解、势如水火。沈顾北想当然以为,自己过劳猝死后,郑安南肯定要放烟花开香槟庆祝。
哪知道他一言不发,挺直腰杆守在灵柩前整整三天。
郑安南守灵的第一天,沈顾北感觉日了狗。祈祷他快点挪个窝,莫耽误自己转世轮回。
守灵第二天,灵堂内其他人已经散去。只剩他执拗的枯守,怀里捧着沈顾北的黑白遗照,摩挲相框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似乎要想用体温为他重新染上鲜活色彩。
第三天,郑安南眼睑下泛着乌黑,颇有陪着殉情的架势。
感情迟钝的沈顾北终于回过味,一时心情复杂。
——郑安南竟然喜欢自己,瞧那架势,暗恋还不止一年两年。
他如果早点说出来,或许……
还是别或许了,怪惊悚的。
沈顾北暗想:我阳寿已尽,总不能跟他冥婚吧?
脑海中刚浮出念头,恍惚间,巨大的混沌将他扯进时空罅隙。
再次恢复意识,竟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觉得全身隐隐作痛。
沈顾北转动手腕,先让绳结松动,然后反手挣脱捆绑。
屋子里没有窗户,他伸手四处摸索,触碰到旁边的墙壁,扶住墙慢慢站起来。
左脚踩实地面,脚踝传来拉扯般的疼痛,应该是扭到了。除此以外,胳膊、小腹还有脑袋也疼得厉害,分明遭受过惨无人道的殴打。
“嘶——”沈顾北轻轻吸一口凉气。
受不了这种委屈。
他摸着黑向前两步,突然猜到点什么,踮起右脚伸长胳膊,意料之中找到一扇小小的气窗。
用力推开气窗,阳光透过缝隙照亮黑暗。
沈顾北眯了下眼,抬起胳膊挡住抬眼,低头观察所处环境。
自己的身体好像缩小两圈,四肢纤细孱弱,罩着件松松垮垮的校服,胸口印有‘庆黎中学’四个鲜红大字。
角落的木框里,有几个破破烂烂的球。旁边拖把棍上挂着登记表,表格上有各班借用体育器材的时间。
最后一行写着:99.09.09,高三五班,篮球两个。
字迹挺新。
等等,1999年?
后来人们提起1999,各种谣言五花八门。
什么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地球,所有孩子都要签订《保密协议》…
事实上,沈顾北经历的1999毫无亮点,几乎要从记忆中褪色。
为何偏偏回到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