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啊!”把‘我很生气’写在脸上的某人,嘴硬的反驳。
“乖,别闹。”沈顾北揉揉南南头发,没什么诚意的哄,“我还是爱你的。”
沈顾北说话时没太考虑,基本算半开玩笑的安抚。
然而,纯情少年郑安南17年人生中,没有听过如此‘过火’的玩笑话。脑袋里炸开绚烂的烟花,思维突然变得空白,只剩下少年的话反反复复重播。
——我还是爱你的。
沈顾北亲口说了爱,他什么意思啊?
要跟我处对象吗?
高中还没毕业呢,现在处对象算早恋吧?
管他呢!
郑安南美滋滋的想,违反校规的事情,自己做过许多,不差一个早恋。
“我、我也…”郑安南同学磨磨蹭蹭,捧着胸口蹦蹦跳跳的小鹿,鼓起勇气要给同桌回应。
“你怎么?”沈顾北已经收拾好书包,莫名其妙瞥了眼小傻比,“结结巴巴的,感冒后遗症?”
“没有!”
“哦,那走吧。”沈顾北吩咐,“等会儿去粮店买米,你吃的太多了。”
“哪有?我以后少吃点嘛。”
“大可不必,发育期节食有害健康。”
“那你要我怎样?”
“多买点米。”
“好哦~”
蹭饭的小废物去粮店买米,沈顾北先回到家,从瓮里舀出半盆水,拿出晚饭要用到的蔬菜和鸡蛋。
淘洗干净翠绿的青菜,沈顾北拿出空碗准备打鸡蛋时,听到破木门吱吱呀呀哀鸣。
他以为郑安南买米回来,便继续留在厨房耐心等待。
结果,没等到同桌送米进来,却听见粗哑的公鸭嗓嘎嘎嘎抱怨,“妈,他家房子好潮,阴森森的。”
——谁?
沈顾北少年时,依稀听过如此难听的声音,早已被他遗忘于岁月中。
“对啊,我都说让你别跟过来。”婶婶刻薄的声音响起,字字尖酸,“晦气。”
沈顾北终于记起,刚才说话的公鸭嗓,原来是婶婶的儿子,自己的堂弟沈朋。
伯伯和婶婶结婚多年,只生下一个宝贝儿子,对他非常溺爱。只要沈朋开口,哪怕要摘星星捞月亮,两口子也会想办法满足。
论年龄,沈朋只比沈顾北小三个月,上学却晚了整整一年。
于是,婶婶经常用沈朋的成绩,跨学年拉踩沈顾北。
刚读小学时,沈顾北语文考了九十分。婶婶拿出沈朋学前班考的95分,阴阳怪气嘲讽沈顾北脑子笨。气得沈顾北发奋读书,后来每次考试都争取拿满分。
升入高中以后,沈顾北成绩明显滑落。婶婶更加洋洋得意,逮住机会就炫耀儿子成绩多么优秀,讽刺沈顾北以后只配给自家儿子打工。
换做以前,沈顾北肯定会生好久闷气,甚至躲进房间偷偷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