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敖真人胡子都吹起来了,缓了两下没忍住,瞪眼斥责:“臭小子,你又喝酒了?!”
宏焰以前没酒瘾,战后重建时宗门上下一片惨淡,唐乐山和邢涟又出了事,宏焰心里发愁,也没人跟他打架开解,于是就借酒消愁。
结果不幸越喝越多,把敖真人私藏的药酒都喝了,躺了好几个月,敖真人差点以为徒弟被唐乐山“带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宏焰跟唐乐山是至交,因此没人怀疑他的说辞。
上官筝还宽慰敖真人:“小酌怡情,宏焰只是偶尔喝一点,别这么认真嘛。”
这么一搅和,老祖宗驾临的事就变得没那么严重了。
也许就是闭关久了,想多走走呢?
*
唐乐山到凌云宗时,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当然,他的出行也一样兴师动众。在慕容凯的陪伴下,华丽的无双派飞车排成一排,两只长尾彩凤在前方吟唱带路,落地时,殷掌门带着长老们和亲传弟子全部到场迎接,齐声与他问好。
就这,还是他提前交代过的“低调”。
既然如此,唐乐山也要端起上位者的派头,搭着慕容凯胳膊下了车,不冷不热地跟殷掌门寒暄。
期间,宏焰曾抬头,跟他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动声色,心照不宣,唐乐山道:“殷掌门,贵弟子在长青峰是吗?劳烦带路。”
从主殿去长青峰,是唐乐山再熟悉不过的路线,可时过境迁,他竟以客人的身份,才能重走此路。
沈逸风没来,掌门却也通报过了。因此长青峰上属于仙尊的禁制暂时开放,众人顺利地去了长青宫。
远远的,唐乐山看见邢涟站在宫门口,迎接他。
他们昔日的家,变成了困住邢涟的牢笼。
阿涟。
唐乐山在心里呼唤。
痛意蔓延,唐乐山强行绷着脸,才止住冲动,维持着老祖宗的姿态。
邢涟又长大了些,看起来有二十五左右,穿着素净的长袍,面容沉静,低眉顺眼,像座不染纤尘的玉雕,美丽,却没有温度。
“邢涟,老祖宗来看望你师兄。”
行到跟前,掌门跟邢涟说道。
邢涟提前也收到过通知,所以这会儿才候在门边。
“恭迎老祖宗。”邢涟垂着眼,应声准备下跪。
“不必多礼。”唐乐山急忙伸手去扶,他在心里疯狂喊着邢涟,希望邢涟看他一眼,可邢涟却不着痕迹地撤了下胳膊,躲避了他的触碰,并没有抬眸。
“多谢老祖宗惦念。”邢涟还是行了礼,才转身带路道,“请跟我来。”
唐乐山收回手,交叠着放进袖口,迈步跟上邢涟。
同样是熟悉到闭眼都能走的回家路,他却走了三百年。
*
院子里的银杏树还是金黄的色彩,在碧蓝的晴空之下,清风徐过,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