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面无表情，须发在寒风中飘动，仿佛在回首自己的一生，然后说道：“某无愧于心！”

张武笑道：“程昱啊程昱，你是无愧于你自己，无愧于曹氏，但你有愧于被你当成军粮的百姓。”

程昱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天下太平，纵使牺牲一些人又何妨！你张武这么多年来杀的人还少吗？”

“哼！你所谓的大事，只不过是个人私欲和野望罢了，可曾真正为天下百姓着想？我张武虽然杀人无数，但从未滥杀无辜；我张武虽然征战不休，但我能让治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程仲德，你和你效忠的曹氏做到了吗？”

程昱不说话，因为张武说的是实话，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张武的确从未有过杀俘或者屠城的恶举，南方的百姓也的确过的比北方百姓好，张武还有当世圣人的称号。程昱作为魏国的权力顶层人物，又长期执掌过情报部门，对这些事了解得非常清楚，所以他无话可说。

说实话，程昱内心中对张武也十分佩服，从一个平民出身的盗贼发展到今天的楚王，将来也是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人，且有仁义之名，百姓爱戴，世家拥护，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但程昱是曹氏的死忠，即使张武再圣明，再伟大，他也只能为曹氏效忠、效死。

看着这个年近八十的老头，张武颇为惋惜，这种人有才能也有忠心，为了曹氏奉献了自己的一生，这种精神值得人敬佩。但敌之忠臣即我之大敌，何况程昱曾经做过的事超出了张武的底线，杀人可以，吃人不行！

“以人为食，与禽兽何异！今天，我就为那些被你们吃掉的百姓讨回公道！”

说完，张武手起刀落，斩程昱首级于台下。

周围的所有人异口同声道：“大王仁义，大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