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克伦威尔。

“已经没事了。”林啸鸣对同僚们点头,“都回去吧。”

陆烬朝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哨兵温暖的手成为了他目前唯一的依靠,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被带上车的后座,这一次,林啸鸣没有故意折腾他。

只是单纯的亲吻,当成事后的余韵,他们的身体没有结合,但灵魂早已做过最亲密的事。

而另一边,尼科拉的部下们进来看望,尼科拉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有些人真的不记得了。

克伦威尔安静地坐在一边,确定尼科拉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是啊,精神图景被主动封闭,又经受过严刑拷打,里面早就被各种垃圾信息充满濒临崩塌了吧,埋藏其中的记忆受到损伤也是很正常的事。

尼科拉应该不会无聊到在他面前装失忆。

同事们后怕和庆幸话音传入克伦威尔耳中,被心不在焉地遗忘。

他现在正认真筹划着一件大事。

尼科拉刚刚醒来,精神头不好,部下们短暂看望一会儿就纷纷离开,很快病房中就只剩下了克伦威尔和尼科拉两人。

之前的一个半月中,克伦威尔经常来这边,就坐在屁股下的这张椅子上,默默看着病床上的尼科拉。

他忘不掉那一夜,林啸鸣扛着尼科拉从爆炸的烈焰中大步流星,哨兵跃上飞船,毫不怜惜的将浑身鲜血淋漓的男人放在他面前。

尼科拉身上找不到一块好肉,森白的骨头甚至直接露在外面,更是有大片皮肉都腐烂生蛆,散发着属于死人的恶臭。

林啸鸣和他一起给尼科拉做了紧急处理,才将人放进治疗舱。

他不想让尼科拉死,却也不愿再继续两人之前病态的关系。

克伦威尔抬起眼,发现尼科拉正侧头默默地看着他。

已经很久都没有被突如其来来的森寒感纠缠,那条巨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看起来很熟悉。”尼科拉突然道,他声音还带着刚刚苏醒的虚弱,克伦威尔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你跟其他那些人都不一样,我们之间还有一些其他关系,是吗?”

“是。”克伦威尔站起身,他垂眸望着病床上的哨兵,棕色眼眸中漠然和冷酷如果让别人看见,绝对会惊诧简直就像尼科拉的翻版。

“我们之间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你明面上是人人都怕的尼科拉大校,冷漠又不近人情,但私下里,是个喜欢被支配的小众癖好者。”

“因为很多人都畏惧你,你只能找上了当时刚入职,看起来很老实的我。你来到我家中,跪在我面前献上马鞭,俯身舔去我鞋上的灰尘,叫我主人。”

“我当然不愿意陪你玩这些游戏,但你利用职位不断对我进行胁迫。”

克伦威尔伸手捏住尼科拉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双眼。终于干了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克伦威尔简直爽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他加重手指力道,看哨兵因为高敏触觉不适地皱起眉头。

“最后我们发展了一段关系,一直到你出事之前。白天你是我的上司,而到了晚上,你是需要我训诫的狗。”

克伦威尔猛然松开手,看见尼科拉的下巴被他捏出了一片红痕,他声音仍然冷冷的,道:

“你左边大腿的内侧有三颗小痣,这是不会被外人看见的地方,如果不信,可以认证一下。”

克伦威尔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用力握拳,脚指头都在使劲,他被自己说出的话雷到了,但是——

太爽了,太爽了,原来竟然有这么爽!

被克伦威尔说出隐秘的身体特征,尼科拉愣了下,脸色变得精彩起来。

克伦威尔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趁机又道:“不过既然你现在都不记得了,我也不会逼你去接受另一层关系,虽然当时完全是你逼迫我成为你的主人的。”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病床上的哨兵抓住了。

尼科拉的手还没多少力气,松得稍微用点力就能挣开,但克伦威尔停住脚步。

也是在这一刻,他彻底确定尼科拉是真的不记得了,不然以哨兵的臭脾气,不可能容忍他刚才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