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听得张氏愈加觉得许怀清大概是离疯掉也不远了。

而这人也总算回归原本要说的话,只是话题突然转变,听着便是很有点突兀的说道:“写东西是否真的需要些意义?”

问完,身边人是惯常沉默,许怀清本就也未曾想过从张氏这里得到答案。

只是作为孩子共同的读者兼父母身份,他今夜也实在是疑惑,而家中与他对这小说评价一致的也只有张氏,所以心中的疑问,张氏竟是最适合聆听的那个人。

许怀清问完,二人皆是无声的坐了一会儿,因为这安静,于是客厅中两人之间的时光似是短暂的停止了流转,在这对儿早就走上陌路的夫妻间生出了点虚幻的温情。

想着也许并不会等来答案,许怀清拎着西装外套站起身,对张氏点头柔声说:“你也早点睡。”

又叮嘱:“你睡眠一向不好,睡前记得喝杯热牛乳。”

却在抬脚走了两步之余,听身后那位传统旧式——完全有悖于他价值观的妻子,声音虽低但也清晰不过的说道:“有意义没意义,不也要看读的人是怎么想吗?”

“《巴黎圣母院》有人读完还说荒诞无趣,《堂吉诃德》有人当搞笑小说看完……”

许怀清转过身看沙发上那垂头,翻着手中稿子的妇人。她轻笑了声:“无论有没有意义,看完想到的是什么,这都是读者的事情了。”

“在我看来。”张氏抬眼看着自己这位优秀的丈夫,“少庭能去写,能去刊登发表让很多的人看到,这已经是十分难得厉害的事情。”

“许怀清先生,你又怎么知道读者从少庭的这篇小说里,感受不出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