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院落分为两半,左一半是实土,右一半却是水塘,白行简跨过院子,走向内堂,堂前是个月洞,仍无门扉。
白行简径直走进去,只见堂前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七盏油灯,排成天罡北斗之形。
地下蹲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身披麻衫,凝目瞧着地下一根根的无数竹片,显然正自潜心思索,虽听得有人进来,却不抬头。
见地下那些竹片都是长约四寸,阔约二分,乃是计数用的算筹。
看着瑛姑低头演算,一副诸事不管的模样,白行简轻笑一声,嘲讽道:“这又是何苦呢?黄药师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布下的阵法,又岂是你费心钻研就能化解的。”
“真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求一灯大师,他面慈心善,说不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比你在此枯坐钻研百年都来得有用。”
这话一出,那女子瞬间抬头,但见她额头满布皱纹,面颊却如凝脂,一张脸以眼为界,上半老,下半少,却似相差了二十多岁年纪。
她双目直瞪白行简,眼中寒光四射,瞬间捏紧手中算筹,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白行简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瑛姑身子一颤,瞳孔地震,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又是慌乱,又是悲戚地看着白行简。
“你……你从哪儿听来的,他……他好吗?是……是他……是他让你来的吗?”
看着情绪激动的瑛姑,白行简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瑛姑这个角色,一向为他所不喜,此人自私自利,因为一灯大师没有救她的孩子便怀恨在心,将其视为敌寇。
殊不知,她作为一灯大师的妃子,与人私通,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本就是死罪。
一灯大师没有为难她已经是豁达了,她却还要一灯大师冒着散功五年的危险救她和周伯通的儿子,这和带着现在的儿子向前夫要抚养费甚至是家产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