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若非在这等情况下说出，有叶二娘的反应为证，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惊骇之余，一些反应敏锐之人，也下意识将目光移到白行简身上。

他从一开始就说，今日并非为三十年前之事找玄慈的麻烦，还说此人德高望重，只有在天下群雄面前证实这一点，才能取信于人。

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这一点。

这让人不由想起白行简在杏子林中的表现，也是如此，武林秘辛他如数家珍，便是私下谋划，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七绝圣师四个字，第一次在众人心中有如此重的分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虚竹，你过来！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

这话一出，无疑是承认了萧远山所言，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

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毛病为？

过了好半天，纷扰中才渐渐停歇。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及是安祥镇静，一如平时：“萧老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得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声名鹊起，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

“二十多年前，你掳走我儿，我只道他为强梁掳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为此悬心，如此因果孽报，也是我的过错。”

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办？”

玄慈缓缓摇头，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上。”

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丝豪内咎于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