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战,你我避无可避。”
听着白行简坚定的话语,宁道奇仍旧脸色不改,闲适自若的道:
“古时有甲乙两君,一道放羊,结果走失了羊。问甲干吗失羊,甲答是忙于读书;问乙为何失羊,原来去了赌博。他们做的事截然不同,结果却全无分别,都失掉放牧的羊。”
白行简闻言含笑答道:“两者虽然同样失羊,但前者锐意进取,以羊为代价,可一窥天下究竟,后者虽然沉沦,但同样以羊为代价,获得一时欢愉。”
说着,白行简迎上宁道奇充满智慧的眼神,开口道:“前辈连说两个故事,无非是想以天下禅机为由,引动宋某的避世之心,便是不成,也能动摇我的斗志,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据主动。”
“既然如此,前辈可否听宋某一个故事呢?”
宁道奇仍是那副与世无争,清净无为的仙姿逸态,以笑容回报,淡然道:“宋少主有话请讲。”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前辈方才论两人放羊失羊,又焉知二人失羊为悲呢?”
宁道奇语塞,半晌,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看来今日,宁某这把老骨头是非要动一动不可了?”
白行简道:“我一身武功出自道家,但对佛门功法也同样有所了解。”
“佛道两家的思想各有千秋,前者的最高境界是涅磐;后者是白日飞升。”
“佛家重心,立地成佛;道家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把自身视为渡过苦海的宝筏,被佛家不明其义者讥为守尸鬼,事实上道家的白日飞升与佛门的即身成佛似异实一。”
“道家修道的过程心身并重,前辈虽是道家代表,实表道佛两家之长,故其散手八扑讲求道意禅境,超越俗世一般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