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慕容小小,夜月璃同样想到了此处,正常的尸身若不能是极寒冰玉密封,哪可保存完好?更何况夜心妍还是躺于暖玉之上!
“血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外间那副雪莲图,再到如今眼见的暖玉床、定颜珠,夜月璃也不再怀疑血天对夜心妍是否存在害心,他看到血天那般小心翼翼背立于莲花旁,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轻轻抚过绽放开来的莲花瓣,一下一下,温柔轻抚,那份隐隐透出来的珍视,岂能假装?
夜月璃无法容忍血天的所作所为,他的母亲如雪莲般纯洁,不管血天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允许她被血天这般污秽之人所沾染,不仅如此,血天一而再伤他的丫头,更是差点毁了他与丫头的孩儿,他定要亲手手刃他!
“呵呵,我想干什么?”血天冷笑着反问,他一身浓重的墨黑,立于满室莹白之中,显得极为突兀,就算身在暖室之中,却丝毫不能温热他那阴冷的背影。
悲凉。
慕容小小能感觉到血天由内而外散发的一股悲凉。
她心中越发好奇血天到底与夜心妍当年存在何种关系,为何如今他明明立于莲花旁,却又一副可望不可及般的黯然模样?
“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何我从来不以面目示人?”血天问完后,仿佛也没真想等夜月璃等人回答,就兀自开起口来,似乎只是纯粹想说些什么。
话锋陡然一变,血天血天阴森森的狠戾话语猛然喝出,“妍儿根本就不想呆在那冰冷之地!她本就孤单一人,夜月璃你将她置于寒冷地底实在罪该万死!和你那该死的父亲一样!死不足惜!”他狠狠转身,那长及胸前的黑纱帘顿时扬起,却仍是窥不见一丝面目。
慕容小小却觉得透过那黑纱,那两道犹如毒蛇般的实质目光正紧紧的,狠狠的咬在夜月璃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
夜月璃眯着红眸,一语不发,只冷冷而笑。
碎月皱眉,此刻虽然双方并未交手,可他未有丝毫放松懈怠,仍是时刻警惕着周遭一切。
血天勾起手指,缓缓挑起一角黑纱帘,语气阴沉的道,“这张脸,就是我自己都二十多年未见了,连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何模样。不过没关系,我想妍儿一定会记得的。”
说到夜心妍,仍是如刚刚夜月璃慕容小小踏进密室中所听到的低喃般,声声温柔。
“所以,我无需以真面目示人,这张脸,只有妍儿可以看见,其它见过的都得死!”说到最后,他又阴桀桀的笑起来,少许,他停止笑声,再次出声,“夜月璃?想不通我为何三番两次想置你于死地罢?是不是好奇我为何不亲自动手,一而再的想借南宫月轩之手置你于死地,甚至想看你与南宫君昊父子相残?”
“你不说也无妨,等我亲手了结了你,我亦不会太过计较。”夜月璃眸光锐利冷冽,示意碎月将慕容小小保护好,自己却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慕容小小拧了拧眉,未作言语,反正她没想过要让夜月璃一人面对危险,是福是祸她定要随他在侧。
“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还能有命出去?也好,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死个明白。”
血天转身面向躺于莲花上的夜心妍,一股滔天恨意翻涌而来,不过一瞬,他又猛然收回,带着些许怀念,悠悠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