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卖乖,实在可恨至极,所以我恳求祖母,此番只是一定要严惩不贷!”
傅旭恒长篇大论的驳完孔琉玥的话,不但不给老太夫人和孔琉玥发话的机会,亦连自己喘气都顾不得,便又看向孔琉玥厉色继续说道:“孔氏,你果真好手段好智计,饶害了镕哥儿,还能若无其事的将自己也摆到受害者的位子上,让大家都同情你,继而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别处,让你既得实惠又得面子,你可真是深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啊!可你若要认为你的奸计就此便能得逞,以为整个傅家就你一个人聪明,其他人都愚不可及,看不穿你打的什么主意,那你就打错了主意!你不承认是你毒害了镕哥儿是吗?没关系,我们大可让族老们来判一判,看似你这等阴狠歹毒之妇人,究竟当不当休,究竟又当不当送官查办!”
说完大喝一声,“来人哪,立刻去把几位族老都请来,就说我们嫡房有要事相请!等族老们来了,我看你这个毒妇还敢不敢再嚣张!”
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孔琉玥说的,说话时眉眼间的得意,也几乎快要遮掩不住的倾泻出来。
孔琉玥将傅旭恒的得意看在眼里,就忍不住勾唇冷笑起来。她原本还以为傅旭恒和三夫人此番只是想害傅镕,却没想到他们的胃口远不止这么大,害了傅镕不算,竟想将她也一并拉下水!
不过想想也是,换做是她煞费苦心的设了这么一个局,也会想着收益最大化,将所有敌人都一网打尽的,傅旭恒和三夫人会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此番他们若是能成事,傅旭恒不但会没了继承人,亦连老婆也会一并失去,且以后更别想再娶到好人家的女儿为其生下嫡子,到时候永定侯府的爵位,便只能落到傅旭恒头上了,不能不说傅旭恒和三夫人这出算盘实在打得好!
只可惜他们机关算尽,却唯独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她会医术之事,她倒要看看,等族老们来了以后,傅旭恒要如何自圆其说!
孔琉玥似笑非笑睨了傅旭恒一眼,正要说她正有请族老们过来一趟之意。
没想到一个声音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三叔方才说我母亲乃是永定侯府的当家主母,下人们都不敢不听她的,因此让下人们作证不可取,那我不是下人,我作证总可取了吧?我现在就以永定侯府嫡长女的身份,明明白白的高速三叔,我母亲没有毒害过弟弟,她待我们姐弟三人从来便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所以还请三叔将那句‘似这等阴狠歹毒之妇人,究竟当不当休,究竟当不当送官查办!’收回去,我母亲乃我父亲明媒正娶的正室妻子,朝廷诰封的一品夫人,岂是三叔说休便能休,说送官便能送官的!”
声音清脆娇嫩,却自有一番威严和气势,不是别个,正是初华发出的!
初华站在当地,个子虽相较于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小的一个,以致她说这番话时,不得不仰着头。但她身上自然而然所散发出来的威仪和凛然,那种肖似傅城恒的威仪和凛然,却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曾见过也忽视不了的,一时间众人都呆住了。
怔忡间,又听得初华道:“三叔分府出去另过已近半年,这半年以来,三叔回来的次数虽不算少,与我母亲并我们姐弟相处的时间却是寥寥无几,三叔又是如何知道我母亲心里究竟作何想,又是如何得出毒害镕哥儿之人乃我母亲这一结论的?难道三叔自己心里便是这般想的?可别人不清楚,我却最清楚我母亲并不是这样的人,三叔无凭无据,最好还是不要胡乱说嘴的好!”
一席同样掷地有声的话,终于说得众人都相继回过了身,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变得或是意外、或是感动、或是气急败坏……总之就是各不相同起来。
意外的是老太夫人,老人家虽知道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孔琉玥和三个孩子的关系早比先前好了很多,却没想到,他们母子之间尤其是孔琉玥和初华母女之间,会好到这个地步, 之前的疑惑和恼怒也随之瞬间去了几分。
感动的则是孔琉玥,别人或许不知道初华心里有多排斥她,她自己确实再清楚不过的,尤其是经过了上次傅城恒“忘记”封夫人忌日之事后,就算之后她们都不约而同的将此事给揭了过去,但她以为,初华心里总是或多或少会留下疙瘩的,却没想到她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挺身而出维护她,以她对傅镕这个弟弟的看重和维护,照理她不是更该怀疑憎恨她的吗?
在这一瞬间,不管初华是出于大局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维护她,总之孔琉玥是真被她的挺身而出而感动到了,有一股长久以来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的惊喜和满足,以致她忽然间很想流泪。
本来孔琉玥就已经够感动了,不想让她更感动的事还在后面。
初华说完那番驳斥傅旭恒的话后,便走到孔琉玥面前,轻轻握了她的手,用仅够自己母女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母亲,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姐弟三人都相信事情不是您做的,我也必定会维护您到底的!只是弟弟这会儿情况这般不好,三叔又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请了旁的太医来救他?要是爹爹这会子在家,就好了……不过您放心,就算爹爹不在,只要我们母女齐心,我相信我们也一定能将这次危机应对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