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疏玥如何看不出晋王妃这是在变着法子宽慰她?有意笑得一脸的开怀,“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只求姐姐姐夫到时候别怪我们一群俗人糟蹋了你们的好园子,姐姐是不知道当我和瑶瑶在一起时,有多么的疯!”
晋王妃闻言,嘴角上翘的弧度一下子大了许多,道:“你和瑶摇都是俗人了,可叫我们这些平头麻脸的怎么活?”
屋里的气氛总算好了许多。
孔疏玥趁机说道:“对了姐姐,说到瑶瑶,有一件事我想给您说一下。”
晋王妃随意的挥了挥手,笑道:“什么事儿?你说!”
“想必姐姐也知道世子今日护送着庆王妃与瑶瑶南下江南去了罢?原本瑶瑶是打算前儿个过府来看我的,不想在那之前,庆王妃却先使了周嬷嬷来请我去王府与瑶瑶一叙……”孔疏玥点点头,就把庆王妃收自己做义女的前因后事都细细说道了一遍,未了道,“前儿个夜里回来时,我已将此事回过祖母了,祖母说义父义母既然都说无妨,应当自有底气和道理,让我毋须担心,至多将来果真有个什么时,抵死不承认有这回事便是,横竖也没有入玉牌的。祖母虽这么说了,可我这心里终究不踏实,所以想讨讨姐姐的主意。”
晋王妃原本是懒懒靠坐在榻上的,孔琉玥才说了几句话,她已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但仍听孔琉玥把话说完了,方沉声问道:“你说是王婶先提出要收你作义女的,王叔竟一点也不曾反对,还说到时候有什么事,自有他应承?”与老太夫人乍一听说此事后问她的问题大同小异,显然老少二人都更关注庆王爷的态度。
孔琉玥应道:“义父的确是这么说的。我初始也觉得奇怪,后还是瑶瑶说如今王府已经变了天,义父对义母已近乎言听计从,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让朝东不敢往西后,方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的……”话没说完,忽然想起庆王爷那一声声雷人的“爱妃”和庆王妃那一脸明显的不耐顾,几乎不曾“扑哧”笑出声来,忙强自忍住了。
却见晋王妃脸上的凝重已瞬间化作了兴味,忙忙追问道:“王叔如今真对王婶言听计从,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让朝东不敢朝西?”
孔琉玥微微有些愕然,晋王妃这般两眼呈星星状是为哪般?貌似这不是问题的重点罢?
晋王妃许是猜到了孔琉玥的想法,咳嗽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自然的道:“王叔的态度至关重要,我得事先彻底弄清楚了,才能判定此事到底是好还是坏。”
其实根本就是大姐你想八卦罢?孔琉玥暗暗好笑,果然不管是谁,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八卦都是女人的天性!
她强忍住笑意,点头道:“瑶瑶是这么说的,我前儿个亲眼瞧着也的确是这样,义父还一口一个‘爱妃’的叫父母,只是义母看起来有些不耐顾,几次都差点儿没忍住拂袖而去,义父却只当没看见,仍然对着义母大献殷勤,弄得我们都是想笑又不好笑。”
晋王妃就拊掌笑了起来,不无幸灾乐祸的道:“王叔也有今日,说句不好听的,他这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想也知道平日里她也是极为不齿庆王爷的。
说完又感叹,“你说这男人罢,当你上赶着对他好时,他不屑一顾,当你对他不理不睬,视若无物时,他反倒上赶着讨好起你来,说句不好听的,可不是犯贱?要是我处在王婶的立场,我一定不会原谅王叔,女人最美好的二十年就这般蹉跎了,不是王叔如今说几句好话,做几件讨好的事就能补偿的!”
对晋王妃这番话,孔琉玥是深以为然,她和韩青瑶一致认为,庆王爷或许在其他方面都出类拔萃,但在对待庆王妃上,他作为丈夫,实在是失败至极,渣得不能再渣,一个女人有几个二十年?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蹉跎?所以她和韩青瑶在对待此事上,立场是绝对坚定不移的!
姑嫂二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还是晋王妃先开口打破了沉欺,“不过王叔这个态度,倒是于他和王婶收你做义女一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见孔琉玥扬眉,因正色继续道:“王叔视王婶若无物二十年,是整个京城上下都知道的,此番他幡然醒悟,相信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等皇后娘娘回宫后,我便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将此事禀告于她,就说原本只是王婶想收你做个义女,是她私人的行为,与王叔和王府并无干系,但不知王叔怎么得知了此事,为讨好王婶,说王婶的义女便也是他的义女,是王府的大姑奶奶,定要让阖府上下都给你见礼,你拒无可拒,所以只能应下……皇后娘娘的话在皇上面前向来极有分量,只要皇后娘娘愿意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横竖没有上皇家玉牒的,此事自然不了了之,日后料想也成不了有心人的话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