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自打上次他在老太夫人面前以死相逼,又逼得老太夫人宽限了三个月后,孔琉玥便动了真怒,当天便叫人传了话给门房,以后没有她点头允许,谁敢放他踏进府里一步,即刻打三十大板,并且全家都撵出去,打定了主意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他给的银子虽不少,比起一家人的前程和生计,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管事又不是真的傻子,才不会做那等“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蠢事儿。
眼见门房软硬不吃,傅旭恒又磨了半天,依然未能得进府门,他没招了,只得恨恨的一跺脚,撂下一句狠话:“看明儿爷怎么收拾你们!”气哼哼的离开,寻别的路子去了。
傅旭恒气哼哼的往回走出了一程子,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门房的态度缘何敢这般强硬?想来定是得了上头的指令,而这个上头除了孔琉玥,他不做第二人想!
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孔氏,一次又一次坏爷的好事不说,如今将爷逼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想将爷往绝路上逼,爷若再不给你几分颜色瞧瞧,你还真当爷怕了你,奈何不了你了!哼,不过一个寡妇而已,没了男人撑腰,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当下也不回去了,而是径自取道去了族中几位长老的家中,当然,并未忘记命随身小子即刻去备几份厚礼和回家去取银票。
说来傅氏一族自大秦建国以来,便一直是望族,不但家计繁盛,人口更是繁盛。但也正是因为人口繁盛,衍生出更多的旁支来,以致族中各家各户贫富的差距也越来越大,渐渐更是发展到只剩下嫡支永定侯府繁盛,其余旁支家计都越发艰难,甚至连族中几位族老家中亦不例外,日子只能说过得去而已!
因此当看到上门的是即将被逐出族谱的傅旭恒时,族老们虽心中不齿,看在礼物的份儿上,兼之想着他毕竟还没被逐出族谱,只要一日没被逐出族谱,他就一日还是傅氏的人,大多仍是让他进了门。
傅旭恒在别的方面如何且先不论,单论巧舌如簧,嘴甜如蜜,还是很少有人能望其项背的,因很快便说得族老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看在眼里,立刻趁热打铁,将傅城恒在前方阵亡的消息说了出来,承诺只要他当上永定侯,即刻给每位族老一万两银子并五百亩良田,还将扶持各家的儿孙辈们做官,让他们都过上穿金戴银,呼奴唤婢,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日子,并即刻奉上了“定金”——每位族老一千两银票。
那些族老们说得好听些是族中的长辈,德高望重,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寄生虫,平常多靠着永定侯府过活,是一群不折不扣有奶便是娘的墙头草,不然在逐傅旭恒出族谱一事上,也不可能老太夫人说是什么便是什么了。
如今既闻得傅旭恒许了这么多好处,已是利令智昏,又听他说傅城恒已经在前方阵亡了,只不过朝廷还没正式公布此事罢了,想着傅城恒都死了,剩下孔琉玥孤儿寡母几个,如何斗得过傅旭恒?还不如顺水推丹应下他,为自家谋得好处和利益呢,当下几乎都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傅旭恒的要求。
惟独有一位族老二叔公皱眉捉出了自己的担忧,“那孔氏毕竟是宗妇,又是朝廷封诰的一品夫人,本身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世子爷也是经朝廷正式册封了的,且他们母子还有晋王府撑腰,只怕不会轻易就范。除非,先设法将孔氏给休出傅家,再要摆布起世子爷一个小孩子来,自然就容易多了!”
一席话,说得傅旭恒也皱起了眉头,“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还是二叔公您老人家考虑得周全!”
但在做坏事方面,他还是很有天赋的,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不过眼珠一转,已是计上心来,“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