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琉玥想的是,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不平等了,她不能再落了傅镕的脸,让人觉得是傅镕高攀了公主,因此常人家娶妻应有的程序,一样都不能省,不但不能省,礼物还得尽量往丰厚的方向靠,让人知道,永定公世子尚公主乃是门当户对,而非单纯的攀高枝儿!
德妃果然说到做到,是真正把永定公府当亲家,把傅镕当四公主终生依靠的,收到孔琉玥使人送去的定礼后,当天便命自己宫里的大太监送了丰厚的回礼来,而且态度十分谦虚。
如此一来,双方自是皆大欢喜。
只是永定公府出了这样的大喜事,来道贺的人家自是多之又多,以致孔琉玥成日价都忙里忙外的,一直到六月底方次第消停了下来。
傅城恒的伤经过归家这一多月的悉心将养,早已是复原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怕皇上好不容易才消退不少的忌惮之心复又高涨,因此仍一直对外称病,几乎不见外客罢了。
只是这样闷在家里一个多月,也够他闷的就是了,因在暗示过小华太医,经其之口告知皇上他的腿疾仍很严重,需要泡温泉调养,又在征得了老太夫人的同意后,领着孔琉玥和三个孩子,择日去了孔琉玥的热地庄子上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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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庄子里,较之上次来时的秋日,又是另一番景象。
沿途各色的野花都在恣意的竞相开放着,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成群的蜜蜂在花丛中忙碌着,辛勤地飞来飞去,再被高悬在天空中的红日一照,致使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热烈甜醉的气息。
“……你这庄子可真是不错!”傅城恒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一路看,一路同孔琉玥感叹。
孔琉玥就一脸倨傲的扬起头,露出了白嫩而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庄子!”
傅城恒爱极了她这副欢快无忧,又隐隐带着几分骄纵的模样,只觉目光流转间,她的眸子亮得就像是宝石一般,一时间逗她之心大起,因故意皱眉道:“就是比京中还要热上几分,倒不像是来消夏避暑,反倒像是来过冬的!”
孔琉玥便得意不起来了,但又不肯示弱,片刻方逞强道:“热地庄子原便是这样,又不是我的错!况真当天气热到了一定程度时,在哪里不是热?区别不过是哪里热得多一些,哪里热得少一些罢了……”说话间,也不知是说话激动了些,还是离庄子越来越近,只觉越发的热了,因抓起一旁的鸾鸟团花高丽松扇,便胡乱的扇了起来。
傅城恒见了,便坐到她身侧,接过扇子不疾不徐的给她扇了起来,一边扇,一边还低笑道:“既然这么热,不如,把衣衫脱了吧?横竖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语未了,已被孔琉玥微红着脸啐道,“呸,越发没脸没皮了,也不怕外面跟车的人听见了笑话儿你?你皮厚不怕,我可怕!”说着,已快速走到了对面去坐下。
傅城恒立刻跟了过去,为怕她再躲开,还长臂一伸,将她揽住了,才继续低笑道:“连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且跟车的护院们都离得远远儿的,你怕什么?难道是怕我笑话你?你只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的,要不,我先脱了你再脱?”一边说,一边果真用另一只手,解起衣襟上的青金石领扣来。
孔琉玥好气又好笑,更怕他真将衣衫给脱了,以他一贯的厚脸子,十有八九还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因忙抓了他的手,没好气道:“说话间庄子就该到了,让孩子们瞧见你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儿,成何体统?”
“那你答应我今晚上……”傅城恒顺势反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语起来。
孔琉玥才听他说到一半,已是红透了脸,想推开他吧,又觉得浑身都发软,没有力气,偏他还不停的在她耳边吹气,大手更是缓缓滑过她的腰肢,大有她不答应,就继续往下滑的趋势,没奈何,她只得半推半就,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却没料到自己都应了他的话,一样“在劫难逃”,被傅城恒抱着狠狠上下其手了一回,才气喘吁吁的放开,语带懊恼的道:“怎么今儿个这天黑得这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