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有些为难的道:“这木偶倒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夫人要的是大号的,需要费些时间,还有一些机关可拆卸的,只怕费时更久。”
那中年匠人这样说,不过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和金钱罢了。
董璃又朝那年轻匠人看去,等着他的意思。
年轻匠人又细细看了那些图纸,颇有些感叹的道:“不知道夫人这些图纸是哪里来的?设计想法都很是不错。”
看来是那个年轻的匠人对这件事是更感兴趣了,但这么年轻,手艺只怕没那么好吧?董璃有些怀疑。
“这些图纸不过是我随手画的,想着也有些意思,就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中年匠人对董璃的话有些不信,这些图纸看起来设计很是精巧,实在不能相信是一个妇道人家闲来无事随手画的。因此面上就有了些不郁,对于这桩生意做与不做也是可有可无了。
董璃也时时注意着其他人的反应,见那中年匠人满不在乎,心知也不能指望他了,只得又往那年轻匠人身上看去。罢了,手艺不精就不精吧,总比没人愿意做的好。
几个人都是木匠,都是在一个地方做的,自然要遵守一些规矩。两个老木匠都已经明确的表示自己不愿意接这个活计,年轻木匠便又客气的问身旁的中年木匠道:“赵大哥,不知,这桩活计你可有兴趣接下来?”
中年木匠捋了捋胡须,又瞅了瞅了那画纸,琢磨了一会儿自个儿最近活计也不少,只怕也匀不出多少时间来做这个,便摇了摇头,对那年轻匠人道:“你要是愿意,就你接下来吧。”
年轻匠人这才对董璃道:“夫人若是信得过,不如就将这活计交予我做吧。”
董璃蹙眉,看了另外几个匠人几眼,原以为还能几个人争争,到时候她能挑个手艺精的人来做呢,说想人家都不稀罕。思忖了会儿,便对那年轻的匠人道:“你怎么称呼?”
那年轻匠人遥遥对董璃拱了拱手,道:“小匠人庄有木。”
董璃又问道:“那这些个东西,你多长时间可以做好?”
庄有木顿首思索了会儿,答道:“若是夫人不催着要,一个月就可完成,若是夫人赶着要用,半个月也能做好,只是工艺可能没有那么好了。”
董璃点了点头,反正她只是拿来做木头架子的,只要形在,容易拆卸也就够了,其他的也无妨。便对那另外三个匠人道:“今日有劳几位跑一趟了。”
又对外面叫道:“来人哪,去将徐伯找来,好好将几位送出去。”
外面的仆人得令,便将那三位匠人请了出去,又寻了徐伯,给了那三个匠人一些赏钱,权当是跑路费了。
待那三人走了出去,董璃方对那庄有木道:“若是能半个月好,那自然是最好的。工艺上面嘛,只要注意一下关节方面就行,还有要给我打磨光滑了,可不能勾丝。”
庄有木一奇,多嘴的问了一句,“难不成夫人是用来晾衣服的?”
董璃点了点头,“你只管做来就是,价钱方面就让徐伯与你商量吧。若是你这次做的好了,下次我还想要做这个的时候,还会寻你做的。所以,你要上心一些才是。”
庄有木应了声是,董璃又示意小丫鬟去将徐伯叫来,而后将事情与徐伯交代了一番,剩下的事情就让徐伯与庄有木去交接,自不用她来烦了。
有徐伯与庄有木商讨,董璃就带着璎子回了东院。
自打她知道自个儿有孕以后,比往日更容易感到疲累,总是想倒在榻上,什么都不干才好。想来也是有一部分心理作用作祟,不然以前忙的时候也没见自个儿有多撑不下去。
秋日的上午太阳一点也不晒人,董璃让人搬了把贵妃椅,置在园中的大树下,躺在那儿歇息起来。
点点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洒在她的脸上,倒是不刺眼,只是更显得惬意悠然。阵阵清风撒过,更让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