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去找府里小女孩了。
江芙把玩袖中琉璃,看着落寞的老妇人。
她坐在官椅上,地上一片狼藉。
老妇人咽了咽唾沫,第一句是:“江姑娘,老爷被抓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江芙眸光淡淡,反问:“他是罪魁祸首之一,下监狱不对吗?”
“可……”老妇人眼中含泪,“这片当官的都是如此。老爷算是好的了,没有残害人命。进城的女人,确实可怜,但被官府分配,是这里的规矩。”
“他也是按规矩办事。”
“为官者,冷漠,平庸,也是罪。”江芙起身淡淡道,“你尚且会冒着危险,助那些女子逃跑。他只会为虎作伥。”
“从他随波逐流那天,就该想到‘下场’二字。”
一颗温润的珠子,落到老妇人手里。
她听到白衣女子清清的声音:“在城内建一座寺庙吧,为那些枉死女子祈福。我想,这比担忧作威作福的县老爷,有意义。”
城内很多官员掉马,造成了混乱。
江芙挖出知县偷藏的宝贝,在城郊建了一座庵庙。
风吹过,白皤翻动,上座几列木牌,俱是女子芳名。
她带着老婆子,和子思、小女孩给她们上香。
“没有下葬,没有尸骸,没有人给守过夜。怪凄凉的。”老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
当天晚上,老婆子清扫供堂时。迷雾缭绕,令人昏昏欲睡。她朦胧中,看到一个个女子,款款走来,齐身向她拜伏:“多谢夫人援手,还在我们走后竖牌供奉。”
奇怪的是,老婆子并不害怕。她反而欣喜道:“还能见到你们真好。你们投胎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