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年两次

我好疲倦,连扬起一个敷衍的假笑力气都没有,恹恹地劝说身边始终陪伴着的人:

“太晚了,你别陪我等了,开我的车先回去吧。”

全那不勒斯最温柔的人并不会将我抛弃,他沉默片刻,还是温和哄劝般地拒绝我的提议:

“……我没关系。”

我痛苦地捂住脸,只觉得感激又抱歉。

布加拉提真的很好,说真的在这个时候我太需要有人陪伴在身边,无论是谁,而布加拉提显然是最优秀的人选,他从始至终没有提过一个多余的问题,像是早就知道我没有力气去回答。

他只是等。

只是坐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等。

现在是最后也是最难熬的时间,清点这家破旧寒酸的小酒吧并不需要太久,我很快就可以得到一个或许并不是期望中的宣判——

“没有找到任何人。”

消防员前来宣布了我意料之外的结果,

“很幸运,在这家店里的人似乎都及时逃了出来。”

“不可能,漏了一个,酒吧老板呢?”我抓着消防员的袖子不肯松手地追问。

“那种事,不知道。”对方冷酷地甩开我,“女士,我们今晚还有很多要忙的事,其余的问题您可以去问医疗队。”

“可医疗队也没有他的踪影啊!?好好一个大活人,总不见得凭空蒸发了吧——”

眼看我就要扑上去和人打起来,布加拉提即使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了回来。

他俯身靠近我,哄劝闹脾气的小孩般和我贴着额头,耐心低声提议:

“辛西梨,我们可以再去确认一遍伤员,你要找的人,或许临时去了别的店铺呢?他一定还活着,说不定就躺在其他伤员堆里,再仔细找一找吧。”

布加拉提毫无根据的安慰给了我现下唯一的希望,我打起精神,拼命向他点头:“你说的对,我再去找——”

我正要跑起来,身后有人忽然抓住了我的衣摆。

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正抬头盯着我,然后缓缓抬起了他那条瘦小枯枝般的胳膊,手里捏着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我懵头接过,自然而然地打开了那张纸。

只见字条上只有简短地一句话:

【你违反了‘约定’,我们夺走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竟然疏忽了。

竟然被发现了!?

最重要的东西……

原来是指萨奇老爹吗?

“他还活着,”小乞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平静机械地开口了:“完成‘约定’,他就会活着回来——”

“他在哪里?!”我狠狠扑上去,一把用力掐住了小乞丐瘦弱的脖颈,发狂地怒叫:“说啊!!!你们这群混蛋、把他藏到哪儿了——”

“冷静下来!”

布加拉提竭尽全力,就像过去阻拦我每一次和米斯达争吵那样拼了命地把我拉了回来,终于严厉地训斥道:

“辛西梨,这个孩子只是个传话的,你就算逼问他也没有用!”

“把纸条给你的人是谁?!”我不死心,被布加拉提扣着双手,还在拼命朝小乞丐吼。

“不知道,没看清楚。”

小男孩全然没有畏惧,早就习惯了这般刁难似的平静抚了抚脖颈,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钞票,没有语气地回答:

“他们给我这个,要我带话,把纸条给你。就这样。”

我彻底没了方向,浑身力气也耗尽,脱线木偶般僵在了原地,就这样看着布加拉提又取出一卷钞票柔声打发了小乞丐。

他再转过身,蓝眼与黑夜互相辉映,静谧地好似治愈的湖水,就这样看着我。

“走吧。”我终于无可奈何,疲惫地对他说。

“走吧,”他点点头,“我来开车,你的状态不适合驾驶。”

☆☆☆

“停下来。”我坐在副驾驶突然开口。

一个还算缓和的急刹车,布加拉提照做地将车停在了马路中央,他疑惑地打量四周,这显然不可能是我的住处,只好回头请示般询问地看向我。

“下来,我们交换。还是我来开吧。”

我没有和他对视,转身推门下车。

布加拉提照做了。

我们互换了座位后,方向盘回到了我手中,车内也恢复了先前的死寂,汽车缓缓重新平稳地行驶起来。

我单手搁着车窗撑着脑袋,用剩余的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就算不看向副驾驶座也能感受到身边人灼灼的目光在盯着我。

我打了个呵欠,浑身放松下来。

“他……你在火灾中寻找的那个人,他是谁?”布加拉提终于还是发问了。

我停顿良久,放弃思考,扭头去看路况并间断地作答:“我老爹。”

“……”

“我的引路人,我的指导老师,我的养父……也就是四年前纵火案那间孤儿院的院长。”

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了,坐到passione现在这个位置,是免不了一番背调的,亲卫队的人更是彼此知根知底,我的资料想必也早就被他们传阅熟悉过了。

“辛西梨——”

“到了。”我将车停了下来,疲惫不堪地扶额:“我说过,会送你到家的。”

布加拉提看向车外,好像有些意外地发现这是他家。

可他没有下车,还是坐在那里,就连安全带也不解地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才试图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们为什么抓他。”

“……不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就这样呗。”我再打一个呵欠:“老爹这样的人都能被抓,只凭我是斗不过对方的。”

“不会有事的,辛西梨。”

又来了,布加拉提又开始用他那温柔抚慰人心的语调哄劝我:

“等明天到了passione再想办法吧——”

“布加拉提,”

我没有语气甚至粗鲁地打断了对方,这一次我选择回头,正式那双温柔过分的蓝眼睛:

“我说了,就这样吧。”

“……”

“这是我的私事,和passione无关。我不会向组织寻求帮助,也没有打算让乔鲁诺知道。你应该不会多事吧?”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不是吗?”

我在布加拉提诧异的目光中夸张地挑起了眉毛,作出惊讶和不解的神色。

然后慢慢笑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布加拉提。”

“……”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过去,那个人的死活……和我无关。”

我最重要的人。

只有乔鲁诺。

其他人……

都无关紧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小饼干“公子我啊呀呀呀”,灌溉营养液+3

这个量刚刚好嘿,咕嘟咕嘟咕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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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很平复,主要是狗老板开了一天的会没来烦我,精神终于能集中起来好好写东西了,状态找回来一点点,舒坦

剧情进展到我想写的部分会更有动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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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小狗:以后我和乔鲁诺结婚,布加拉提你坐主桌!

布妈咪(扎心):……

布妈万万没想到最后新郎竟然会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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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小茸难得温柔地捧着siri小狗的脸,深情地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舔。

siri小狗开开心心汪汪回答: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别扭屑小茸不过就是想听siri小狗好好说一次‘喜欢’

结果siri小狗整天只知道老婆老婆地喊

屑小茸生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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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小狗:老婆我来【照顾】你!

仙子茸惊恐:不需要!

很多年后siri小狗【照顾】布加拉提

仙子茸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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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屑茸股火葬到了救不回来的地步,但是酒后吐真言就会黏黏糊糊依赖狗狗的小茸竟然意外地好磕(只有我吗

话说有人想看新年那一晚发生的cheche吗

我就问问,不一定能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