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笑道:“这些日子蛛儿很是受累,瞧着都清瘦了”语罢,也夹了一个大鸭腿到表妹碗里,又挨个儿地给夹了荤菜,唯独自己碗中盛了青菜豆腐,自嘲道:“我倒是胖了不少,正该少吃些。”
哪怕在座的几人本谈不上相熟,一顿晚饭也很是气氛融洽。铁姑娘已盯着碗旁的松子仁许久,留着肚子,抓准时机一口气将整碟子倒进了嘴里,畅快!
——吃得嘴巴鼓囊囊,像只小松鼠。
有意无意暗中观察的无缺公子欣赏片刻,便忍痛收回视线,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想顺毛摸一摸松鼠脑袋的手。
夜色已晚,便真没有回去。
正好身量仿佛,心兰擦洗后穿了蛛儿干净的旧衣,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殷姑娘在内,铁姑娘在外,中间略微隔开了些许距离,是对彼此的尊重和客气。
饭毕,无缺公子已略做查验,蹙眉道这毒确实易解,只是若蛛儿还要继续练毒功,断然无法根治。
那时心兰注意到,少女摸了摸自己布满毒疮的脸,神情微有动摇,最终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众人也劝了几句,她也不肯松口。
交浅言深是大忌,戳人伤疤更是残忍。
只是和衣而睡闭目良久,枕侧的呼吸始终沉而杂乱,显然是心事不平不得安眠,却怕吵了人或者就是憋着因而不愿开口。
心兰慢慢地翻了个身,面朝着对方,轻声细语道:“你要实在睡不着,咱们说会儿话?”
黑暗里,蛛儿霍然睁开了眼睛,颇有些警惕:“你想知道什么?能说的阿牛哥定然都说了,我再没什么可告诉你知道的。”
“只是睡不着随便聊聊,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会非想弄个明白不可……许多人心底都藏着秘密的,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晓得对方性子执拗,心兰并不气馁:“我也有许多秘密不能随便说的。”
“哦?”蛛儿不由地生出几分好奇。
她很轻很轻地哼了声,也翻过身同对方面对面,絮絮道:“我瞧你这个人脑子是一根筋,也会有不能说的绝密之事?顶天了不过是……你喜欢那位宋师哥不成?!”
四下寂静,显得最后那句话的声音格外大,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听在了铁姑娘耳朵里,简直震得耳膜隆隆作响。
心兰扑过去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小声愤愤道:“你怎么这样乱说话,隔壁听见了怎么办呐?!”明天一早,她可怎么好意思见花公子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蛛儿闷声闷气地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了一阵子,她艰难地挪开了压在自己嘴上的手:“你反应这般大,可不就是被我说中了,掩耳盗铃,丢人。”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乱说啊!”铁姑娘开启否认三连,随后气呼呼地重重躺下,却教脆弱的床板立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唬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心兰扁着嘴动也不敢动,很是发愁:“……你别笑了,这床好像不是很能承受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再笑下去,床塌了怎么办呐。”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晚饭吃撑了。
蛛儿的笑声顿了一瞬,随即愈加猖狂。
“你这人真有意思,咯咯咯,怪不得阿牛哥说你定然不是朱九真了……那死丫头只会气得把这比她祖宗年纪还大的破床给劈了!”
铁姑娘蹙着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苦大仇深道:“所以不是我太重,是这……危床,它年久失修。”她苗条得很,一点不胖的,这是原则性问题。
“喂……”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蛛儿戳了戳同伴的手臂:“你往里头来一些,咱们挤一挤罢。外面的床板是有些断裂了,里头更牢靠。”
心兰屏气凝神,缓慢朝里挪过去……
寂静夜色里,忽传出一声巨响。
——床,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更新,本来打算直接发巨长的一章,想了想,那评论就少了,四舍五入亏了,那怎么行!(倔强.jpg)
赶榜人,赶榜魂,赶榜成功人上人,赶榜失败当场去世。